沈眉庄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陵容所言有理。宜妃固然心思歹毒,却从不做无用功。这糕点既然被调包,那幕后之人恐怕另有目的。”
夏冬春却嗤笑:“眉姐姐,你也未免太过小心。后宫中这些弯弯绕绕,说到底不就是为了争宠?宜妃不过是为了除掉齐嫔母子,才费尽心机设计此事。”
沈眉庄微微侧目,声音冷然:“争宠?若宜妃只是为了争宠,又何必大费周章将封印调换?她在设计害人之时,却让菊花糕落到柔贵人之外的人手中,这背后定然还有更大的隐情。”
她顿了顿,低声说道:“这些事或许并非偶然。宜妃与柔贵人虽是姐妹,却早有嫌隙。她利用柔贵人做棋子,同时陷害齐嫔,这背后……或许还牵扯到更多人。”
安陵容目光一闪,若有所思:“姐姐的意思是,宜妃并非这盘棋的唯一执棋人?”
沈眉庄冷冷一笑:“若如此,便不难解释为何封印被调包,糕点流向长春宫。一切布局背后,只怕还有更深的算计。”
安陵容轻声问道:“眉姐姐,接下来该如何处置菊儿?”
她缓缓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手指轻轻抚过茶盏:“宜妃的所作所为,已然触犯皇后权威。此事最后还是要看娘娘如何定夺。至于菊儿,这条命虽可怜,却是关键棋子,咱们绝不能让她出事。”
夏冬春和安陵容地点头附和,心中却不由为沈眉庄的谨慎深感钦佩。
安陵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皇后娘娘……但愿她能尽早将宜妃和柔则彻底铲除!”
沈眉庄淡淡一笑,“后宫一局棋,远未到最后落子之时。我们能做的,便是走好自己的每一步。”
【储秀宫】
月光如水,透过雕花窗棂洒进储秀宫,清冷的光芒与摇曳的烛影交织,将内室映得既明且暗,仿佛笼罩上一层朦胧的神秘。
储秀宫的内室一片寂静,只听见烛火燃烧的细微声响。
清雪身影轻盈,悄然走进内室。
她恭敬地对其其格行了一礼,随后低声说道:“小主,皇太后传来密令,吩咐您全力辅佐皇后娘娘,确保这次祈福仪式不仅无懈可击,更要借此机会肃清后宫隐患。”
其其格微微颔首,沉默片刻,眸光微转,看向贴身侍女阡陌,声音冷然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柔则、宜修、甄嬛……一人比一人狡诈,这后宫如深潭,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你可有把握,将这潭水搅浑?”
阡陌闻言,微微一笑,目光沉稳如深夜的湖面:“小主放心,奴婢已安排妥当。柔贵人主导此次祈福,齐嫔怀有龙嗣自恃身份高贵,宜修更是甄嬛各怀鬼胎,注定无法合作。奴婢早已布好棋局,三方势力会在此次祈福中彼此牵制,甚至反目成仇。届时,小主只需稍加推波助澜,真相自会浮出水面。”
听到此处,其其格的眼神如寒星般闪烁,唇边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她转身靠近阡陌几步,细细打量着这位从不让她失望的得力侍女,语气低沉却带着一丝凌厉:“我最讨厌的,便是失败,尤其是与皇后娘娘有关的事情,更不允许有一丝闪失。你安排妥当即可,但若有半点差池,知道后果吧?”
阡陌从容一笑,躬身行礼:“奴婢明白。此次祈福仪式,奴婢一定不会让小主失望。”
阡陌低声问:“小主,真的能引出‘真相’吗?”
其其格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冷冽与笃定:“真相?”她嗤笑一声,语气低沉中透着嘲讽,“在后宫,哪里来的真相?所谓的‘真相’,不过是我们这些执棋人愿意让别人看到的罢了。”
阡陌不由得屏住呼吸,目光中带着几分崇敬与几分忌惮。
【钟粹宫】
夜色深沉,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钟粹宫的地砖上,映出斑驳的光影。
宫灯微晃,灯光摇曳中,柔则独坐绣案前,手中金丝线在针尖盘绕,纤细的手指轻捻着绣针,一针一线地刺入绣布。
她的神色沉静,目光凝视着手中的牡丹刺绣,仿佛已将所有心思寄托在这片锦缎之上。
绿绮静立在旁,目光扫过柔则半垂的眼睫,见她神色冷然,不禁低声问道:“小主,祈福在即,局势紧张。您是否已有应对之策?”
柔则的手微微一顿,抬眸看向绿绮。烛光下,她的目光冷如寒星,语气平静却透着笃定:“应对之策?”
她轻笑了一声,带着几分讥讽,“她们以为祈福仪式是一场盛会,殊不知,这才是真正的试炼场。”
她说着,将绣针刺入牡丹的中心,那一针干净利落,精准无误,仿佛在刺绣,也仿佛在洞悉一场局势。
绿绮低头,犹豫片刻后说道:“小主,齐嫔母凭子贵,又素来目中无人,恐怕会在仪式上设下圈套。还有宜修与甄嬛,她们心机深沉,暗中较劲,只怕不会让您轻易脱身。”
柔则听后,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指尖轻轻抚过绣布上已然成型的牡丹花瓣,语气中带着一丝冷然的锋芒:“母凭子贵又如何?后宫之中,光凭龙嗣就能站稳脚跟的,从来没有先例。她若以为仗着腹中孩儿便能一劳永逸,只怕日后会摔得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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