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粉?”沈眉庄眸色一沉,“是什么药?”
“奴婢……奴婢不知。但娘娘说,那只是一种会引起呕吐和腹泻的药粉,娘娘说这只是为了让柔贵人吃点苦头,让她知晓后宫规矩……”菊儿颤声说道。
夏冬春挑了挑眉,语气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宜妃真是个好主子,这毒药居然也能‘误用’到旁人身上,真是下得干净利落。”
安陵容却低声问道:“菊儿,那盘菊花糕里,是否还有其他东西?”
沈眉庄冷笑一声:“后宫规矩?那为何长春宫的宫女误食后中毒?那为何里面还含有金针?金针虽非剧毒,但若是孕妇食用,极可能导致小产。你该不会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巧合吧?”
菊儿浑身颤抖,不住摇头:“贵人明鉴,奴婢真的不知!奴婢亲手将糕点封好,并无异样。但小平子取走糕点后,再送到长春宫,奴婢便……便不知道了。奴婢发誓,那盘菊花糕只是让人腹泻的药,并不会致命!长春宫的宫女荷香误食后中毒,奴婢也曾害怕,亲自问过宜妃娘娘,但娘娘只是冷笑,说该死的人终究会死,不该死的人才是笑话……”
沈眉庄听到此处,握住茶盏的手紧了几分,目光中寒意渐浓。
她冷冷问道:“长春宫的宫女中毒,御膳房原本应该送去钟粹宫的糕点送到了长春宫看,但是糕点封印与钟粹宫所订制的并不相符,这又是怎么回事?你该不会说,你不知道吧?”
菊儿闻言,再度伏地哭喊:“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只知道,宜妃娘娘常在宫中对齐嫔冷嘲热讽,还几次想要命御膳房伺机下药,害她小产。奴婢被调去御膳房后,宜妃娘娘就命奴婢给齐嫔娘娘的饮食下药,奴婢当时心生恐惧,所以才想方设法逃出宫去。封印不符,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奴婢把糕点交给小平子时,糕点封印都是没有问题的。奴婢发誓,这些都是真的!”
沈眉庄眉头微皱,眸光冷锐:“糕点的封印一开始是钟粹宫的,这是你亲眼所见?”
“是!”菊儿点头,“奴婢记得清清楚楚,那日糕点封印是用钟粹宫的封条。”
沈眉庄目光更冷:“封印为何会被调换?谁动的手脚?”
菊儿吓得浑身发抖:“奴婢真的不知道糕点为何到了长春宫,却换成了别的。奴婢只知道……那盘菊花糕之后,长春宫的荷香便出了事。奴婢害怕极了,才想方设法逃出宫去……”
沈眉庄冷笑:“逃出宫?宜妃派人追杀你多日,你倒是命大,还能活着被找到。”
菊儿浑身一抖,不敢作声。
沈眉庄冷眼看着她,语气冷淡却步步紧逼:“你是说,你只是在害齐嫔一事上选择退缩,却对长春宫的宫女荷香误食菊花糕中毒一事毫不知情?菊儿,我提醒你,若被我查出半句谎言,别说你,连你的家人,都不会有活路!”
菊儿顿时瘫倒在地,泣不成声:“奴婢句句属实!糕点有毒一事,奴婢真的不知!但齐嫔的事……那天有个宫女说自己是宜妃娘娘宫中的,剪秋姑姑给了她一小瓶红色药粉,让交给奴婢,吩咐奴婢找机会下在齐嫔用的膳食中,但奴婢不敢动手,再后来长春宫的小平子取走了糕点……再后来奴婢就听说长春宫出了事,奴婢就更害怕了,只能逃出宫去!”
沈眉庄冷笑一声,茶盏重重放在桌上:“宜妃的手段,果然比想象中更毒。”
她站起身,慢慢走近菊儿,低头俯视着她:“菊儿,我最后问你一句。到底还有什么隐情?你若再敢隐瞒半句,本宫不介意让你再见识一下后宫的规矩!”
菊儿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哀哀哭喊:“莞贵人饶命,奴婢知道的都已经说了!宜妃娘娘平日里总说柔贵人蠢笨无能,空有一个嫡女的身份,根本配不上皇上宠爱,说她不过是她手中的一颗棋子,用来转移后宫争斗的视线。而齐嫔……她只说齐嫔太过得宠,若能让她失去皇嗣,宜妃娘娘便能永保无虞!”
沈眉庄闻言,心中掀起滔天波澜,面上却不动声色。她微微转身,语气冷淡:“采月、采星。”
两名宫女立刻上前行礼:“奴婢在。”
“将她押回后殿,关起来看管好。我会将此事禀报皇后娘娘,若她再有半点异动,立刻来报。”
“是!”
菊儿被拖出正殿,仍在哭喊着求饶,但沈眉庄的目光始终冷若冰霜,未有一丝动容。
殿内重新归于寂静,沈眉庄端坐在主位,心中却波澜未平,轻轻揉了揉眉心:“宜修借柔贵人转移视线,又暗害齐嫔,手段之狠令人发指。这背后的手段令人发指。而那盘糕点……她到底藏了什么?”
夏冬春目光一亮,语带讥讽:“还能藏什么?不过是金针或毒粉之类的东西罢了。宜妃心思恶毒,什么事干不出来?如此蛇蝎之心,若再容她猖狂下去,整个后宫岂有安宁之日?”
安陵容却摇摇头,语气平静却不失锋芒:“长春宫出事的糕点,本是钟粹宫订制,却被调换封印。若这背后真是宜妃所为,那她为何不直接下手,而是用这种迂回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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