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的目光中掠过一丝复杂,他似在试探她的反应,又似乎对她的答案感到满意。
“很好。”胤禛收回视线,挥手示意:“退下吧。”
柔则恭敬地再度行礼,柔声道:“臣妾告退。”
当她走出御书房的那一刻,背脊微微绷紧,掌心已沁出薄薄冷汗。
她回头看了一眼那扇厚重的殿门,心中波涛汹涌:“皇上今日之问,既是试探,也是敲打。他分明已察觉到些什么,却不愿点破……”
【钟粹宫】
柔则回到钟粹宫,立在庭院中,凝视远方的天际,目光深远。
绿绮走上前,小声问:“小主,您觉得皇上是否已察觉……”
柔则没有回答,转而淡淡说道:“绿绮,传我的话,宫中流言四起,我钟粹宫不涉其中,所有人只需照旧行事。若有人来问,就说我病体初愈,不便应对外事。”
绿绮低头应道,心中暗暗佩服主子的冷静。
柔则望着远处那巍峨的坤宁宫,眼中闪过一抹寒意:“皇上未点破,便是要看我的下一步棋。既如此,那就让这局棋变得更有趣一些吧。”
【延庆殿】
端嫔齐月宾缓缓从窗前移开视线,心中却涌动着层层暗潮。
她微微眯起眼,凝视着院中那株金桂,淡淡的花香透着丝丝冷意。
“柔贵人被宣入御书房?”她声音轻柔,语调却透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寒意。
站在一旁的吉祥微微颔首,恭谨答道:“正是,娘娘。皇上亲自传旨,命她立刻前去面圣。”
端嫔抬手抚了抚鬓发,眸中透出几分探究与讥讽:“初入宫不过数月,便能得这等殊荣。看来,这位柔贵人确实不同寻常。”
吉祥低头,语气谨慎:“娘娘,柔贵人虽受宠,但毕竟资历尚浅。她此行……是否会有什么不测?”
端嫔冷笑一声,转身缓缓踱步至内室,声音不紧不慢:“皇上亲自召见,必然另有深意。柔则若聪明,或许能全身而退;若不够聪明……”她停顿片刻,意味深长地看向吉祥,“那便是自寻死路。”
吉祥心中一凛,低声问道:“娘娘可需安排人手,暗中相助?”
“相助?”端嫔轻嗤一声,眼中透出一抹讥讽,“后宫的路,人人自渡。她若连这点风浪都承受不住,又何谈与我们一争高下?”
她顿了顿,眼神逐渐冷冽:“不过,这场风波不能只让柔则一人搅动。吉祥,传话下去,盯紧长春宫和钟粹宫的动静。尤其是御书房之后,柔则的一举一动,都要有人随时禀报。”
吉祥连忙躬身应道:“是,奴婢明白。”
端嫔步至铜镜前,仔细端详着镜中那张美丽冷艳的面容,语气缓缓道:“再去告知敬嫔,提醒她多留意。柔则若想在这局中存活,便要承受各方压力。她越是出挑,死得越快。”
【长春宫】
长春宫内,气氛更显压抑。
齐嫔看着手中那封密信,神情阴鸷,眼中满是怒火。
信上的字迹苍劲有力,内容却字字诛心。
“宜妃……柔则。”齐嫔咬牙念着这些名字,手中的纸张几乎被她捏碎。
曹贵人曹琴默站在一旁,劝道:“娘娘,宜妃与柔贵人联手,明显是在针对您。但现在局势未明,若轻举妄动,恐怕会引起皇后娘娘的警觉。”
齐嫔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冷笑道:“她们以为这样就能算计本宫?痴心妄想!”
曹琴默低声道:“娘娘,不如将此事禀报给年妃。她与皇后交好,若由她出面查探,不仅能掩人耳目,还能牵制住宜妃。”
齐嫔闻言,眉头微挑,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不错。让年妃去试探,若她能咬住宜妃,本宫倒省了不少力气。”
她将密信丢进铜盆中,眼看着火苗窜起,冷冷说道:“翠果,立刻将线索传给年妃,记住,不可泄露本宫的身份。”
“是,奴婢遵命。”翠果福身退下。
齐嫔注视着燃尽的信纸,眼神如寒刃般锋利。
“宜妃,柔则,你们以为联手就能高枕无忧?本宫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后宫无情。”
【翊坤宫】
年世兰的神情淡然,却藏着深不可测的锋芒。
她缓缓抚过茶盏,目光落在窗外,那株苍翠的翠竹随着寒风摇曳,似乎在低声诉说宫闱中的暗潮涌动。唇角那抹浅浅的笑意,更是让人捉摸不透。
颂芝低头恭谨禀报:“娘娘,柔贵人已经传话,说钟粹宫素来循规蹈矩,与昨夜之事毫无干系。”
年世兰闻言,微微挑眉,眼中掠过一丝冷意,随即轻笑:“她倒是伶俐,懂得未战先避,以退为进。”她将茶盏轻轻放下,茶盏碰触桌面发出的清脆声响,仿佛敲碎了宫中的宁静。
颂芝小心翼翼问道:“娘娘,您认为她这是在转移视线吗?”
年世兰眸光微微一沉,语气却依旧轻柔:“转移视线?不,她这是在堵住舆论的嘴。柔则聪慧,知道如何为自己争取喘息的机会。可惜……”她话锋一转,笑容愈发意味深长,“聪明的女人,总是更容易被忌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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