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微微颤抖地目送着理所应当般说出某学生的实时位置后离开的新闻部长远去。
在足足害怕了一分钟后,我们决定根据她的情报前往公园。
佑天寺椿 篇
「善树……君?」
「……」
我试着对呆呆的注视着花坛的善树同学搭话,但他却像是完全没注意到一样。他就保持那样一动不动,只是一个劲地看着花朵。……这已经不是以前那种「赏花」的行为了。
「(果然…是因为听说了那些传闻吧)」
让他变成这样的原因,应该就是所谓想得太多反而导致什么也想不明白的情况。考虑到现状,我什么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像是想把着凝重的空气掩饰过去一样,我埋头于浇水作业。
本来,起因就是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因为我和善树君经常在一起,像是理所当然般,冒出了我们在交往的传言。谣言稍微发展下,就变成我们在校舍背后进行不健全密会这样的谣言了。在那个时候我姑且对善树君传达了大致的情况,两人也约定不要再造成什么误会而注意自己的行为,虽然这么说,我也不能就这么突然不到花坛来了。
我个人而言,从同班同学中会进行直接对话的人们那里时不时提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我就会以「完全不是那样的哦」这句话,踏踏实实地来辩解。不知是因此奏效了,还是因为偶然的缘故,结果而言,以那种奇怪的目光看我的情况开始慢慢缓和下来。
而对于善树同学,因为平时就和同学保持着些许距离,像我这样辩解的机会完全没有。
大概是源于这种我和善树君之间微妙的力量平衡被打破,虽然一开始是「两人在密会」,但是后来就变成「中目黑善树强行带女孩子出去」,最终又变成「一个又一个女孩遭受他毒手」或是「威胁对方封口」这样的流言,这就是最初只是小小的风流韵事变成完全不着边际的流言的始末。
变成这样了我再说「善树同学不是这样的人」来辩解的话,反而会造成反效果。
「这个人拼命的庇护着中目黑同学哦」,「哎呀,果然传闻中的遭到威胁是确有其事啊……」,「椿同学真可怜」,「长着一副老实的面孔却是个过分的家伙啊,中目黑这个人」
该怎么说呢,这就是所谓深深陷入了恶性循环的状态吧,在那条小小的谣言出现还未经过一个月,我们就落得这幅惨状。
『……』
谣言终归是谣言,但甚至是知道那并非事实的我们,最近也感到十分窘迫。就谣言来说,他和我分别是加害者和被害者。在之前不知怎么的,善树君终于对着我说出「真是对不起……」这样一句道歉之言。在这种扭曲的状况下,我就一直这样维持着心怀说不出的不舒服感觉,结果相互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僵硬起来。
「…………那个。」
我一心一意的用喷壶洒水的时候,最近很稀罕地由他主动先出声招呼。我露出些许惊讶的反应同时向着他那边看去,善树君指着花坛那边,脸上浮现出有些困惑的表情。
「水,是不是洒得太多了……」
「啊……」
我慌忙停下倾泻的喷壶。确实看起来土壤过于湿润了。单单向周围看看的话,都能明显看出十分失败。
我把喷壶暂时放在花坛的瓷砖上发呆起来的时候,善树同学久违地稍微笑了笑。
「哈哈,真不像是椿同学的作风呢。」
不知为什么,尽管那副笑容让我的胸口微妙地感觉到难受,还是稍稍安心下来回以一个微笑。
「我啊,本来可是很冒失的哦?虽然看起来一副很能干的样子。」
「恩,是这样呢。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嘴里也说着有些奇怪的话。」
「恩……这么说的话,确实是这样呢。」
想起那时候的事情,两人都稍微笑了笑。然后我终于把一直藏在心中的关键话语亲口说了出来。
「那时候,真快乐啊……」
「……!」
「啊。」
我在说了之后立刻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是多么的欠考虑。那句话反过来等同于说是「现在不开心」。
我对自己的失言感到迷惑的时候,善树君那边先一步带着无力的微笑开口说道。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啊。」
「善树君……」
「……对不起呢。」
善树同学紧紧抱住两膝。这个情景不知怎么的让我感到生气,我边向他身边走去,边用严厉的语气回应道。
「为什么要道歉?」
「……因为,都是我的原因。」
「什么,是善树同学的原因?」
「…………」
「没有意义的话,就别道歉了哦。你这样做反而有点……不快。」
「……对不起。」
「…………」
我无能为力,气氛变得不愉快起来。一想到为什么明明什么错也没有的我们要遭受这样的对待就更无谓地感到凄惨,最终就连该对什么发火都不明不白了,结果善树同学对我道歉,而且我却严厉地苛责起善树同学。然后两人之间更加沉默气氛再次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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