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不思哥哥面前永远是彬彬有礼,转头就讽刺恐吓威胁一系列招数用得丝滑无比,还时不时嫌弃下她头脑的愚蠢和极度贫瘠的天赋。
“哦?我大概对霍格沃茨分院也略有耳闻。”
“赫奇帕奇,听上去的确是很适合弗罗斯特小姐。”
那种不阴不阳的语调,就算是旷世奇才,也真是够了!
有这位不速之客的到访,她的绊嘴吵闹,阿不思的无奈圆场,再加上阿不福思的着急跳脚,山谷里每天的气氛都是鸡飞狗跳的。
但细细回想起来,那好像也是他们人生中最开心的一段日子。
不过在这痛苦的世界里,
似乎,没有什么快乐能够做到永恒。
*
记忆里永远是那一天。
但其实她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像梦一样。
好像是一片极昼的白光,又好像是五颜六色的疾雨,她想冲进去帮忙,却被恰好回头的阿不福思重重甩到了旁边桌子角,磕得头晕眼花。
时间大概过了有一会儿。
在几道破音般的尖叫嘶吼中,她强迫自己抬头,结果却正好对上了那道慢慢倒下的身影。
少女的目光对上了她的眼睛,那里有痛苦,有释怀,更多的是不舍。
她一下呆住了。
什么,
什么?
安娜!!!
在一片天昏地暗间,她撑着腿横冲直撞地跑了过去,不顾一切地推开了面前的所有阻挡,扑倒在了对方身边。
少女闭上了眼睛,脸颊还有着刚刚情绪剧烈时涌起的红晕,看上去就像是熟睡一般。
但静到空寂的气息,周身散开的余热,又宣告这场觉要睡到很久很久。
安娜死了。
那个曾经说,要看着她毕业、实现理想、找到伴侣的姑娘,那个说要亲眼看着她走向幸福的挚友。
死了。
贝利尔跪在地上,忽然有点分不清眼前的真假。
怎么可能呢?
怎、么、可、能。
不,可,能。
失控的情绪逐渐形成漩涡,在原地掀起诡异的气流波。
空间中甚至有了停滞的反应,身旁神色怔忡的盖勒特最先感觉到不对,飞速冲过来,却还是晚了一步。
“叮。”
胸口的指针清脆扣出了声轻响。
“这是——”
时空转换器?
眼中最后定格的是奔跑来三人惊愕又模糊的脸。
风声烈烈作响。
五脏六腑被挤压的像是叠加了数不清的幻影移形咒,连呼吸的毛细血管都在痛。
她艰难地睁开眼睛,忍不住咳了两声,手拿开的时候涌动的鲜红一片。
……
……
……
三分钟前。
抬头看向眼前仍然在争执的几人。
她费力地抬起魔杖,用尽全力喊了一声。
“咒立停!”
紫檀木的魔杖陡然爆发出惊人的光芒,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亮,却是以燃烧主人的生命作为代价。
成功了。
于是她又急忙补了几个束缚咒,确保这几个人没有反击的机会,然后尽力迈上前,踉跄着走了过去,想再好好看一眼生机健在的安娜。
“没……”
正想说什么时,她的眼前骤然黑暗,‘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贝利尔!”
恍惚中,她听到了两三声急迫的呼喊。
*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深黑的夜,鼻端满是似有若无的血腥味。
她呼吸不畅地呛了两声,逼迫自己从梦中清醒过来。
“咳,咳咳。”
昏昏沉沉的意识还有些颠倒,像是大病一场后的余晕,她伸手摸了摸脸颊,都是烫乎乎的水。
为什么……
下雨了吗?
记忆里好像做了一场很长的梦。
久到阿不思哥哥都变成了大胡子叔叔,总欺负她的坏蛋也被人关了起来,纽蒙迦德的风雪岁岁月月,经年不息。
还有塞西尔·沃夫林……
“醒了吗?”
床边忽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低沉的,尾音略微上挑。
她顿时一惊,反应过后下意识摸向床边的魔杖,沙哑出声,“是,是塞西尔吗?”
“看来是真睡糊涂了。”
“怎么敢直接叫我这个名字了?”
耳畔声音温柔地笑了笑,“这次就不怕诅咒了吗?”
黑暗中悉悉索索的一阵声响后,灯光亮了起来,那个人的模样也就此清晰。
!
变化好大。
贝利尔惊讶地睁大的眼睛,一时间甚至忘记了询问对方有关名字诅咒的事。
男人看上去瘦了很多。
两颊凹陷,唇色发白。
更吓人的是脸上的暗红眼圈和泪沟,这使他看上去真的像一个吸血鬼了。
浑身透露着冰冷阴鸷的危险。
阴鸷主要是因为他的深眼窝,薄眼皮和泪沟形成的那一层深色阴影。
“别看了。”
用手半挡住脸,塞西尔无奈地看着她说,“我知道我现在很丑,只想以前的样子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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