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层的禁制都是为了防止外人的进入。
可是她,
不是外人。
划开手腕间脆弱的皮肤,鲜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土地上,一道道或红的或黑的烟雾冒起,那是咒语破除的效果。
贝利尔僵硬着身形走了进去。
一步一步。
走向了这所谓神秘的‘吸血鬼之家’的真相。
*
实话说。
阿德贝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对方。
大雨滂沱,少女站在荒凉的院中,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似乎是看见他的身影走来。
对方仰起头,盯着他,很久之后忽然开口。
“沃夫林先生,我没有家了。”
嗓音极度平静。
不知为何,那个身影明明站的笔直,他却感到了其间的摇摇欲坠。
身后的黑寂被渲染成悬崖般的孤绝。
他盯着那双空洞的眼睛,忽然感到,他必须、就在现在拉对方一把,否则会出现难以挽回的后果。
于是他做出了一个与自己平时极其不相符的动作。
他罕见强硬地拉着对方进了屋。
魔杖施展了几个荧光咒,在温热的灯光下,阿德贝笃定地说道。
“不会的。”
“家不是只有血缘才可以组成的,想想阿不思,想想你的朋友。”
“或者,也可以想想我。”
“贝利尔,你的人生正在走向新的未来、家庭。”
话音落下,对方看了一眼她的神色,又恢复平常神色地开玩笑逗她开心。
“况且,这里不是吸血鬼之家吗?”
“你就算有该认的亲人,也应该是我才对。”
“不知道这个哥哥,我有没有资格当?”
女孩默默地听着他所说的一字一句,被灯影模糊的神情像暖阳下即将消融的残雪。
阿德贝也是在很久很久以后才知道,所谓的吸血鬼之家竟然就是对方幼年时的家,以及囚笼。
直到回去的那刻,贝利尔才终于发现她的父亲早在六年前就去世了。
在得知妻子复活无望后,那个男人毅然决然地选择了自杀。
或许是最后的良心发现,他将消息瞒的很好,最后还吩咐了家中的小精灵,平日的通讯毫无异常,甚至放出了他旅行探险的消息,反正他们之间也不可能互相寄信。
但贝利尔却清楚的知道,是她,毁了对方唯一生的希望。
她是逃离了那个家,却好像再也逃避不了那段过去。
*
自那天后。
阿德贝和她的通信更频繁了些,可却不是像同与阿不思哥哥时一样。
大多时候,他们都只是聊一些无关紧要的日常琐碎,生活间的趣事,比平常朋友更近,比家人相处时更散漫。
等到节假日的时候,他们又会不约而同的庆祝或者出去玩,像达成了某种心有灵犀的协议。
而作为不慎知道了她童年往事的交换,她也了解到了对方的家族秘密,清楚了对方的过去,也知道了阿德贝其实还有一个名字。
叫塞西尔。
那是他吸血鬼母亲为他取的名字。
不过这个特殊种族的名字通常具有诅咒,只有流淌着相同血液的存在可以叫,其他人会招来灾祸。
在被当成‘恶魔’赶出家族后,塞西尔就改去了名字。
而这些事就连阿不思哥哥都不曾知晓。
贝利尔则对此颇有些隐秘的骄傲。
时间就这么在周而复始的一天天中无声流走,有苦恼,也有平淡的幸福。
直到毕业后,那场意外夺去了阿不思母亲的生命。
对方回家亲自举办了母亲的葬礼,家中的情况使他不得不放弃最初的梦想。
贝利尔私下里忍不住塞给了他一小袋加隆,鼓励他去完成自己追寻已久的目标。
他拒绝了。
也许是有那么一刻,他想过这样做,但他的责任心,终究无法让他做出这样的选择。
而他更不知道的是,在这个接连打击下的夏日。
他还会遇到,那个与他纠葛了大半生的人。
或者说,他一生的爱人。
*
“你!”
“魔杖是根好魔杖,可惜使用者的水平太过一般。”
“快还我!”
贝利尔瞪圆了眼睛,出声威胁,“如果你不还我,我就告诉阿不思哥哥,你又欺负我。”
男人听后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将魔杖随手一抛,转头把她当个空气流放了。
梅林的胡子!
收回前言,为什么她说,自己在17岁之前唯一喜欢的事情,是找邻居哥哥玩。
这句话想表达的并不是她在17岁后就不喜欢,更准确的说,是出于某些外界因素的干扰。
尤其特指某个专搞黑魔法的恐怖分子!
她每每想起来都难以置信,阿不思哥哥脾气那么好的人,怎么会交这么令人讨厌的朋友?
“弗罗斯特小姐似乎对我很不满?”
是的,没错!
就是你——
盖勒特.格林德沃!
一个非常擅长伪装和变脸的傲慢大家族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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