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水道子惊讶地看着赵林:“你就是那位史上最年轻的状元,最年轻的知府,现在是最年轻的总督赵林?”
苏迪喝道:“放肆,竟敢直呼总督名讳。”
赵林摆手,笑道:“正是小子。”
水道子道:“稻子收了后准备怎么处理?”
赵林道:“一部分送往京师给皇上当贺礼,让皇上知道我们九江百姓的心意。一部分用来代替百姓的赋税上缴,可以让百姓少交点税。剩下的储存起来,等来年百姓们青黄不接的时候用作赈济。”
水道子道:“就这?”
赵林道:“大师有要教小子的?”
水道子道:“不囤积起来,等着饥荒缺粮的时候高价买卖?”
赵林失笑:“那都是小钱,本督看不上。”
水道子沉默片刻,朝赵林施了一礼:“是老夫失礼了。”
赵林连忙回礼:“大师客气。屯居积奇,低买高卖,赚取差价,虽然可以挣钱,但我并不愿意挣这个钱。想要钱,我有的是又快又好的办法。”
比如剿匪。
那些匪徒们好不容易积攒的财物,都被赵林给割了。
再比如抓贪官。
贪官们可比匪徒叛军还肥,抓一个贪官堪比剿灭一帮匪徒。
赵林只把九江巡抚衙门的贪官处理了,各州县的贪官还留着呢。
还有北原省上下的贪官污吏们。
这些可都是赵林的钱庄,需要的时候就割两个。
众人拜服。
把如此行为干得明目张胆的人,也就赵林一个了。
现在还有御史弹劾他,说他吞没钱财,那些财物应该上缴国库。
“把画收好,这次送给皇上的寿礼就是它了。”赵林吩咐道。
水道子的胡子差点揪掉:“你要把这幅画送给皇上当寿礼?”
“对。”赵林道:“皇上六十大寿,我觉得再没有比这个更合适的礼物了,大师觉得呢?”
水道子围着画转了几圈,道:“早知是给皇上做寿礼用,老夫就多用点心思了。”
赵林笑道:“多用心思又比现在好到哪去?太刻意了反而不美。”
水道子闻言大喜:“想不到总督大人还懂这个。不错,画画讲究天人合一,顺其自然,凡是刻意画出来的,都不配叫做画。这幅画送给皇上做寿礼,也是老夫的荣幸。多谢总督大人。”
水道子给赵林鞠了一躬。
水道子也是凡人。
是凡人,就有名利之心。
他的画作为寿礼送给当今皇上,是无上的荣光。
他自然要道谢。
赵林连忙上前扶起,道:“水大师客气了,这要是本督的荣幸。”
两人相视一笑。
苏迪道:“大人,可以动镰了。”
赵林点点头。
立刻有手下送来镰刀,每人一把,赵林带领他们下到稻田,开始割了秋天第一束稻谷。
随即,早就准备好的青州军一拥而下,开始收割。
“真是热火朝天的场面啊。”池乔羽赞道。
“快,快,准备笔墨纸砚。”水道子催促道。
见众人都看过去,水道子急急解释道:“老夫心有所感,准备再画一幅秋收图。”
众人立刻让开,给水道子发挥的空间。
一直画到日落,这幅图才画好,水道子筋疲力尽,道:“这幅图送给总督大人,请大人笑纳”
赵林过去看了一眼,顿时眼前一亮,脱口而出:“好画。”
众人纷纷称赞。
画确实好。
这个秋收图和之前的万亩稻田图又是不同。
虽然画的主体还是稻田和农夫,但韵味在于收获,沉甸甸的稻穗,在黄昏下闪耀着光芒,让人分不清那金黄色的到底是日光还是稻穗。
稻田里,农夫们有的奋力隔着稻子,有的起身擦汗,有的搬运稻谷,还有的仰天大笑,连娃娃们都在拿着稻谷玩耍。
其中足有数十人,每一个人的表情都有不同,但无不透露出丰收的喜悦。
很简单的一幅画,但正如赵林所说,不管诗还是画,看的是意境。
水道子的这幅秋收图已经把秋收喜悦的意境表达得淋漓尽致。
接连画了两幅画,水道子非常疲惫,对赵林拱手道:“老夫不堪劳累,不陪大人观赏了,先行告辞。”
“大师请便,待本督忙完后请大师喝茶。”赵林道。
目送水道子离开,苏迪赞道:“画画颇为消耗心力,一般一幅画少则数个时辰,多则数月数年不等,水大师一日之内连画两幅画,且都是如此大幅,不愧是大师之名。”
赵林笑道:“所以人家叫大师嘛。”
两幅画,一幅万亩稻田图,一幅秋收图,让赵林非常满意,回去后就命人裱好,只等稻谷收好晒好,起程入京。
三万青州军加上数千的辅兵,连续奋战了半个多月,终于把稻田全部收割完并晒好。
“将军,此次共种植田地一百万零七十三亩,收割水稻四亿五千三百二十五万余斤,平均每亩地产稻谷四百五十余斤。按照出粮率七成来算,每亩地产大米三百一十五斤,合计共有三亿一千七百二十七万五千斤。”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