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领提着剑入内,狠厉的指着茶客们,锐利的目光一一掠过,未见源头,立即转头:
“追!”
捉住源头。
不消几步路的功夫,便在茶楼外十几米处,看见一个戴着帷帽的白衣女子。
张统领忽然眯眼。
等等!
这人……
方才从茶楼出来,他们曾迎面相撞。
他猛地想到什么,回头看去:“站住!”
喝声刚落,女子竟提快步伐,压低了头,迅速钻进人群里。
不对!
此人有问题!
“在那里!”
抓住她!
“站住!”
张统领疾步追去,指挥着手下的侍卫,从周围的街道进行包抄,终于在下一个拐角时,将女子堵在巷口。
“跑。”
张统领冷笑上前,“我看你往哪跑!”
女子步步后退,“不知大人寻民女何事之有?”
“青天白日里,你怎戴着帷帽,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女子敛眸:
“民女生来相貌丑陋,自幼以帷帽遮面,以防吓到他人,还望大人见谅。”
“是吗?”
张统领冷厉的眯起眼睛,看样子像是信了,作势转身要走,却突然回身一探,一个扬手,猛地掀去女子头上的帷帽。
唰!
帷帽拂落在地,女子脸上一凉,顿时露出庐山真面目。
那是一张……
平庸,丑陋,皮肤黝黑的面孔。
乍看,着实是丑。
女子神色惊惶,赶紧把帷帽抢过来,匆匆戴上,“大人何必羞辱民女?”
“秉公查案,抱歉了。”
张统领仍盯着她,
“既当真貌丑无颜,方才我喊你时,你跑什么?”
女子怯怯:“突然有一群拿着刀子的人追你,换做是你,你不跑吗?”
“……”
有点道理,但不多。
张统领又盘问了几句,没有发现端倪,这才不得不作罢,末了还是问一句:
“可知是什么人在茶楼里说书?”
“民女不知。”
“行吧,你走吧。”
女子福了下身,这才赶忙离去,一副吓坏了的样子。
可,行至拐角处后,女子放缓脚步,扫了眼人来人往的长街,走去市集,买了一匹马。
出城路上,耳畔热议如潮:
“听说了吗?当今皇上非真龙天子!”
“他坐在皇位上,只会给我们招来灾祸……”
“他是佞臣……”
“他不配当我们的君王……”
女子穿过一路的热议声,敛着眸子,不急不缓的出了城。
摘了帷帽,赫然露出一张精致清冷的面孔。
是楚狸!
她回头扫了眼帝都城的方向,眼底寒意如冰。
楚夜离,你此生最在意的皇位,最想复兴前朝,我会让你坐得日夜难安,最后终如大梦一场,全是一场空。
楚狸调转马头:
“驾!”
-
都城的热议如炸开的锅,即便有侍卫镇压,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百姓不安,百官惶惶。
当这些消息送进宫时,楚夜离颓然的待在御书房,双目看着某个方向出神,好像失了魂魄,久久没有反应。
“皇上?”
“皇上?”
大臣跪在地上,心底寒凉。
看皇上这般模样,只怕是看不见希望了。
“皇上……”
楚夜离神色黯淡,如行尸走肉,从皇陵回来后,仿佛魂魄被禁锢在皇陵。
阿玉走来:
“主子。”
男人眼中这才稍有神采,眼中逐渐聚焦,看向跪地的大臣,“你且退下。”
“……是。”
大臣不敢多言。
阿玉神色担忧,提步上前,取出一张字条,道:
“您让查的事,有结果了。”
当初把摄政王还活着的消息,暗中告知的人;当初,出卖摄政王的那个人。
楚夜离接过,打开。
看见内容时,忽然薄笑:
“是他……竟然是他……为什么……”
如此一来,什么都说得通了。
他与楚棣迟生死之争;温妃之死;楚狸离开;到头来,所有人都两败俱伤。
唯独他……
在结束时,才不急不缓的浮出水面。
为什么?
楚夜离猛地咳了好几声,喉咙晦涩,像是要咳出血来。
阿玉急忙上前,“主子!”
“咳!咳咳……放摄政王归都吧……让他回来……”
疲惫的一番话,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
“另外,民间的动荡,我不打算迁都,你亲自去请天灵寺高僧,就说我寻他商议解决之策。”
阿玉惊异。
主子竟要放摄政王回都!
这是他好不容易夺来的江山,却伴随着皇后的离世,主子整个人好似都变了。
不敢有疑,阿玉立即去办。
翌日午时。
归一大师至。
彼时,楚夜离遣退一干闲杂人等,咳得厉害,脸色苍白,连日来未曾好好合眼,又逢悲痛打击,连连咳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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