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被视为炮轰对象的目的地附近,依稀可以看到一艘艘军舰并排着停泊在海面上无数的炮弹如雨点般从炮口中倾泻而出,就像是永远不知道停歇一般地轰向早已变得满目疮痍的岛屿,一片接连一片的森林被轰塌、夷平......
目睹着那片赋予自己无数美好回忆的土地上,如今却在战火的无情轰炸中饱受摧残,乌诺不由得轻轻地抹去鼻尖上的酸涩,心底涌上一股难言的酸楚,泪水不知不觉地顺着眼角处流下,在船板上形成了斑斑点点的水渍。
少顷,他的目光骤然锁定在海面上那些逐渐缩小的黑点,右拳攥得咯咯作响,满腔的怨毒、愤怒、仇恨在这一瞬间仿佛化作决堤的江河般汹涌而出,渐渐吞噬了他那颗善良而温柔的心灵。
——不管动用什么样的手段,以我的性命为赌注,总有一天要将你们这些千刀万剐的渣滓碎尸万段!!
三个月后,某座聚集着海贼与不法之徒的小岛上,一间人声鼎沸的酒馆内。
“喂!你们听说了吗?那个洛克斯海贼团又开始行动了!两天前在北海击沉了好几艘大型军舰呢!不少中将都死在了他们手上!”
“哈哈!不愧是传说中的最强海贼团,能这么明目张胆地和世界政府作对的也只有他们了!正好为咱们狠狠地出了口恶气,就这样一鼓作气地把海军杀个片甲不留!”
“说起洛克斯海贼团......早上我在隔壁的镇子上看到了打着那面旗帜的一伙海贼,为首的是名扛着大刀的年轻女性,虽然长得十分标致但体型却大得吓人,声称在岛上整顿三日后就回新世界,该不会就是洛克斯手下的那个——”
“嘘!别说了!万一被听到可有我们苦头吃的!尽管都是同行,但老子可不想和那帮危险分子扯上任何关系......喂!那边的小子你笑什么?!”
“啊啊,突然想到了一件很好笑的事,抱歉打扰你们聊天的兴致了。”
一直坐在角落里,用兜帽斗篷遮住自己面容的人伸了个懒腰,自顾自地解开了放置在桌上的包袱,露出了一叠叠闪闪发亮的金条,这才将视线挪向那些看得目瞪口呆的酒徒们,微笑着说道,“话说回来,你们能否带我去那名女海贼的住所呢......事成后这些东西全都是你们的。”
三日后,伟大航线的某片海域,一艘船首有着一张笑脸的海贼船上。
“嘛嘛嘛!虽说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鬼,结果还意外地挺能干嘛!托你的福,老娘的收藏品中又多了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若是您中意那就再好不过,日后我也会提供给您更多做工精致的机械制品。”
少年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抬头注视着眼前对着捧在手心的小机器人赞不绝口的美艳女子,以试探性的口吻问道,“作为入伙的见面礼,这些大概足够表达我的诚意了吧?”
“这还用说吗?虽然不知道你小子心里打的是什么鬼主意,不过海贼嘛,只要利益保持一致,即便是老娘也无权干涉他的自由!”
女人饶有兴致地打量了少年好一会儿,忽而拉了拉帽檐咧嘴一笑,“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老娘的部下了,换言之也就是洛克斯海贼团的一员!当然,得先从打杂做起嘛嘛嘛!”
若干年后,蜂巢岛。
“您说您想学“六式”?!那可是超越人类极限的体技啊!且不说中途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甚至花几十年时间也不一定能学全,乌诺大人您确定要这么做吗?!”
“嗯,我是认真的。听说政府的CP成员大多都掌握了这项技巧,所以我在想能不能从你们这儿碰到什么机会。话虽如此我只要学会其中几招就心满意足了,比如那个能够在空中自由步行和从原地瞬间消失的招数。”
“您指的是'月步'和'剃'吗?要掌握这两招也没有那么容易......”
那名身穿便衣的中年男子踌躇了半晌,在注意到少年那双认真的眼神之后,终是下了决心般点了点头,“尽管我们原CP5不像CP9和CP0那些超人一样,至少也精通个一招半式。我们会竭尽所能把自己会的全部教授与您,以作为加入洛克斯海贼团的第一份功绩......”
长年来混迹于海贼世界,让少年早已习惯戴上一副面具展现于众人面前,从来都没有摘下来过。
因此在大多数利益至上的海贼们眼里,乌诺只是个行事彬彬有礼,从来不会发火的好孩子,并不会对他有一丝一毫的提防,更不会在意他暗地里有在筹划着什么计划。
当然,凡事必然伴随着相对的变化。面具戴的时间久了,就渐渐忘记了自己原本长什么样,也忘却了自己曾经那份真挚的初衷。
深深烙印在内心的,只有族人们那一双双空洞的眼神与永远束缚着全身的,刻骨铭心的仇恨。
“亚兹拉尔!”
随着恨意的怒吼从喉咙中一点点地挤出,紫发少年按住被头盔碎片划伤的左臂,一步步地走向前,一对锋利如刀的犄角被浓稠的鲜血染得通红,仿佛承载着无穷无尽的恨意,“只有你...只有你,我绝对不会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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