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她们的瞳孔紧缩成了针状,细密的汗珠从她们的额头渗出涔涔而落,嘴唇止不住地颤抖着,似是在那座高台上见到了世界上最可怕、最危险的生物。
——唔......没有比当下更糟糕的时候了!
潘被重逾千斤的巨鼎死死地压在下面,除了脊椎断成数十截之外,同时肉体也在被从巨鼎内部倾泻而下的火焰烧得皮开肉绽,五脏六腑也被压得不成形状,简直让人不忍描述他现在的模样。
若在平时即使是潘这样健壮的汉子也会当场晕死过去,然而他此时无暇去注意身上传来的痛楚,只是抬起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紧地瞪视着站在正前方,咧开嘴朝着自己怪笑的少年。
“嘻嘻!都被压成肉饼了,还用这种令人不爽的眼神瞪着我呀?”
那人大摇大摆地走到无法动弹的潘身前,取下背后的兵器,一把闪烁着妖异血光的巨镰,以尖锐冰冷的刀尖抵着他的额头,得意洋洋地笑道,“原本听说你是以怪力着称的威卡族首领,我还有几分期待来着,结果也不过如此嘛,害得本大爷不辞千里跑来这种偏僻的鬼地方!”
说着,少年的手不经意地微微使劲,锋利的刀尖戳入了对方的额角,渗出丝丝鲜血,顺着潘的脸颊落到了他的眼球上,使他的视线变成了一片模糊的红色。
可即便如此,潘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过一下,倘若他现在还能挤出一点力气,拼上性命也要一拳将眼前这名威胁到全族安危的男人揍倒在地。
“不过,生命力倒是出乎意料的顽强,光是我那一脚踢死一只海王类都绰绰有余了。就这么直接杀了你也没多大意思。”
少年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双手扶着膝盖慢悠悠地蹲了下去,死灰色的眼珠子转了转,那张惨白无光的脸上登时露出了残酷的笑意,“干脆就这样好了,当着你的面以你最难以承受的顺序解决掉下面所有的家伙,到了只剩你一个人的那一刻,想必你的表情也会和现在有所不同吧?”
潘整个人都呆住了,仿佛坠入冰窖之中。若是对方只冲着他一个人来,即便身死也无所畏惧。但若是对他的子民们乃至挚爱之人加以毒手,这对他而言将是远比成千上万次拷问还要拷问的痛苦!
望着潘那张逐渐变得惊慌、愤怒的面容,少年就像是没有注意到一样,悠悠地道:“怎么样?我定制的游戏规则是不是很有趣?对于你们这些重视无聊感情的人类来说应该至死都会成为难忘的回忆吧?不过请你稍安勿躁,本大爷起码还会留一些活口的,毕竟......”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猩红的光芒,嘴角边的得意之色更甚,“要是一口气把所有玩具全部玩坏了可就太无趣了,得花时间慢慢地去享用才能体会到其中的快感不是吗?”
听到这里潘再也忍受不住,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力气,探出右手牢牢地抓住少年的左腿,指甲深深地陷进皮肉,朝着那张令人憎恶的面孔歇斯底里地大吼:“你要是敢伤害她们一根毫毛我就会让你尝尝比死亡还要可怕的痛——”
话喊到一半顿时转为撕心裂肺的惨叫,竟是潘的整个右手掌被少年的巨镰齐根砍断!
“啧!死到临头了还有这种力气!”
少年抓着那只犹如铁钳的断手用力拉了好几下才将其扯了下来,低头看着小腿处的五个血流如注的小洞,脸上非但没有任何恼怒,反而露出夹杂着欣喜与轻蔑的古怪表情,“你就好好趴在这里欣赏,自己心爱的人一个一个接连死在眼前的美妙景象吧。”
说话间,原本印在小腿上的五个血迹斑斑的伤口,竟肉眼可见地快速愈合,顷刻间恢复如初,没有一丝痕迹。在潘惊愕不已的表情之中,整个人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下一瞬,少年的身形重新出现在熊熊燃烧的广场,眯起双眼扫视着那一双双惶恐不安的眼睛,最终落在角落处,拼命地以自己的身躯掩护女儿不受火焰侵蚀的母亲身上,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唯有猛兽锁定猎物的那一刻才会散发出的凶光:“我好像听那个瘦子说过,是牛角蠢货的妻子和女儿吧,看上去长得挺标致嘛......”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抡起巨镰大跨步朝着那二人走了过去,那母亲陡然瞧见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朝着自己逐渐逼近,下意识地贴紧女儿因极度害怕而瑟瑟发抖的身体,由于四肢连轻微的挪动都无法做到,只能以一双美眸狠狠地瞪着那少年,头上那根编织成球状的发型,以及套在他脑袋外侧的巨型玻璃罩。
几乎在见到那人真容的一瞬间玛丽安娜就明白对方是什么人了,那日在泡泡纷飞的岛屿上目睹的那些草菅人命的行径至今还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此时的她已无暇去思考为什么能够享用所有特权的世界贵族会在这座偏僻的岛屿上现身,只知道自己必须尽到作为一名母亲应有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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