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拉父乐道:“是啊, 这半年里可真没白干。我没想到这城里人这么喜欢花,咱们棚里那花昨儿刚开,今儿那些姑娘,小伙子们,还有绿眼珠、高鼻梁的老外,不知打那儿得了消息,一窝蜂地跑来,一下子就把一棚花哄抢去了。一下子就得了六万块。除了那投入的二万本钱,净赚四万!”大家听着都附合道:“这下老爷子可真成了财东翁了。”而几位姑娘却暗暗地直咧嘴。马拉父见大家这样地夸他,更乐的不知什么似的。马拉母在旁也乐道:“瞧把他乐的。”马拉父接着道:“现在还有五棚花还没开呢。按着这个价,这六棚花下来就赚二十多万!”说到最后的数据时,马拉父的嗓门都提了八度。这个数字早已超出了他以往的想象力。凤英在旁边请马拉父边喝汤边笑道:“老爷子早晨若领了马大哥回故乡去了,这笔钱可就没了。”一句话刚说完,马拉父一口汤直从嗓子里呛出来。那手里的碗也把持不住丢了手。彩霞直“嗳呀”地大叫一声。凤英眼疾手快,却已用手接住,随后忙给马拉父捶背。彩霞气道:“三姐你做什么呢?”白玉凡好气又好笑地道:“死丫头欠揍。”众人也直跟着乐。马拉父一摆手笑说没事。他还只以为彩霞在为自己担心,还直特意地道:“六丫头别恼你姐。她说的是实话。”随后马拉父端起那碗看了一阵后道:“ 这碗挤眉弄眼的的这么小,去换个大的来。”彩霞一听赶紧抢过道:“嗳,老爷子,我这就给您换去。”白玉凡早已笑着打了她一下。其它几位老人已瞧出其中蹊跷,只是一时还搞不大懂,但彩霞惜碗的神情早已瞧出来了。夏莹扶在马拉身上乐得直不起腰来。马拉就一个劲地给她拍背,怕她笑岔了气。
马拉父继续道:“最新奇的是,有个小伙子专要那没绽开的花骨朵。我不肯给,他就出高价。我想他大概是没见过那花是怎么开的吧。于是我就连根带土刨给他。谁知他拿了剪刀‘啪’地就将根剪掉了。你说这花没了根它能开的好看吗?”众人见马拉父形容得有趣,都哄笑不已。马拉父高兴万分,不容别人插嘴。回头冲夏莹道:“莹儿,到前院子里去取了那捆花来,给你姊妹们分到各房间里去。”夏莹忙应声去了。
不一会儿,夏莹提了一框笼花走来。彩霞一见煊丽非常,早已跑过去一把搂进怀里又是闻又是嗅。
马拉,林先生,刘先生,凤英和秀英和希尔一见却傻了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原来那几棚花是专用来准备拍摄一组重要镜头而特意从荷兰引种过来的花,专等着花期补上镜头,一来可以节省摄制开资。二来这稀罕花品也能赚个好价。不想马拉父半天里便将一棚花贱卖了个精光。希尔直叫道:“我的上帝!”待要发作,林,刘二位先生忙作手势让她别吱声,免得老爷子受不住刺激。马拉暗示意道:“果真的大家都喜欢,我们明儿就从荷兰多引种些就是了。”几位负责人领悟后,便都说还有事要忙,相继告辞离去。离了望月榭他们就打手机联系各处,务必把卖出的花尽力收回来。同时通知各处加拍镜头。
望月榭里最后只留得看风水的张柄坤先生陪着马拉父母。后面精美饭菜和好酒也都上上来,众人尽精心地招呼他吃喝了。张先生直乐道:“林,刘二位老头好没福气哟!”彩霞在旁笑道:“张先生既然早算准了今儿有好吃好喝的,怎么就没算准我大哥今儿要闹病的事来?”
张先生笑道:“前天晚上我就观得双星袭月而去,料定你那大哥要犯花灾。我警告过你们姊妹,你们要各居其所,各尽其责,不得乱动。你们瞧,我与你们设的这园中布局乃天罡之形,就是瞧着你们兄妹冥冥中决定着天下气数,若胡乱调动,那动静可就大了。那比中央调整内阁还有动静。那可是五行紊乱,天悬地转。”众人听着他夸张的说辞直大笑不已。彩霞忙止住他道:“你可真是个胡说的老汉,我大哥可是赌气闹出来的不是,什么犯花灾?可是林先生短了你看风水的工钱,跑到我这儿变着法的讨要来了?”张先生一本正经地道:“我说的可都是真的。不信你问你那俩个姐姐。”白玉凡和凤英早已羞得低了头。马拉也直红了脸。夏莹在旁瞧着他们眉目间异样。而彩霞却忙着和张先生抬扛。她掏出钱包来取出几百块钱塞给张先生道:“我晚上睡觉总不安稳,先生若吃喝好了,去我那房前屋后转转,可看那儿出了什么错。”张先生忙将钱揣进衣兜里笑道:“好说,不过举手之劳而矣。”说罢便起身去了。不久,手里拿了一根桃树枝走回来笑道:“是这个小桃树挡住了北来的紫气,从此以后姑娘就高枕无忧了。”彩霞直笑道:“果然是举手之劳。”众人也都大笑起来。马拉父在旁止不住叫道:“张老汉,你老脸真不害臊,就那样得了人家姑娘六百块钱。”张柄坤笑道:“什么话,在我这儿花的钱都是大大的划算啊,只要听我的,保准防患于未然,大吉大利啊!”彩霞笑道:“我是用钱堵他的嘴,免得他胡说。”张柄坤笑道:“姑娘义气,但找对象可不能义气用事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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