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如金色薄纱,柔柔地洒入摄政府内府的花园,透过雕花窗棂,在卧室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李漓缓缓起身,动作轻盈如风,身后的阿米拉和纳迪娅仍在沉睡。阿米拉侧卧着,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散在枕边,睡颜恬静中透着一丝娇憨,仿佛梦中仍在撒娇;纳迪娅则蜷缩在锦被里,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偷尝了蜜糖的小孩,睡得香甜。李漓低头瞥了她们一眼,眼中闪过一抹柔和,随即悄然推开房门,步入前室。
前室里,布兰卡早已恭候。她一袭深蓝色长裙,身姿挺拔如松,眉眼间透着干练与沉稳,宛如一株在风雨中屹立不倒的青竹。见李漓出来,她立刻扬声指挥,声音清脆而果断:“快,把水盆端过来!”两名侍女应声而动,小心翼翼地端来一只铜盆,温水在晨光中泛着细腻的波光。布兰卡亲自拿起一件深灰色外袍,走上前为李漓穿上,手法娴熟地整理衣领,动作中带着一丝多年侍奉的从容与细致。
“这些天,你和皮埃尔经历了不少吧?”李漓一边伸出手臂让布兰卡拉直袖子,一边随口问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关切,目光却飘向窗外花园,似在思索更远的计划。
布兰卡低头应道:“那真是一场没完没了的噩梦。”她的语气中夹着一丝疲惫,像是一只从泥沼中挣扎出来的飞鸟,终于得以喘息。她抬头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坚韧的光芒,“不过,现在总算熬过去了。”她一边说,一边细心地抚平袖口,动作轻柔却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认真。
李漓点了点头,随即开口说道:“皮埃尔该上学了,我打算送他去君士坦丁堡的贵族学校入学。皮埃尔需要接受良好的骑士教育,而我需要和拜占庭加强关系,以制衡达尼什曼德王国在安托利亚的影响力,并且为这个被内战破坏成这样的国家拉点援助。”
布兰卡迟疑了一下,眼珠微微转动,像是在心里掂量着千斤重的话。她深吸一口气,吞吞吐吐地说道:“摄政大人,我……我想请求您废除皮埃尔的养子身份。能不能,不要让皮埃尔独自去那么远的地方。”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偷偷抬眼窥探李漓的反应,像是只胆怯的小鹿,生怕踩错了雷区。
李漓闻言,缓缓转头,目光如刀锋般落在她身上,嘴角却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意。他语气略带揶揄,带着几分故意逗弄:“他做我的儿子,做得很不自在吗?怎么,他从几个月大就吃着我的饭,在我失踪的那段日子里还大摇大摆地当了半年多的继承人,还先后跟我两个亲女儿订了婚,现在却想跟我撇清关系?呵呵,他还撇得清和我的关系吗?”他轻笑一声,笑声低沉而磁性,眼中闪过一丝审视的光芒。
布兰卡脸色一变,像是被戳中了软肋,慌乱中“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叩在冰冷的石板上,声音急促而惶恐:“摄政大人,我错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她的肩膀微微颤抖,额头上渗出一层细汗,语气中满是惶恐,像只被猎人逼入绝境的小兽。
李漓低头瞥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摆了摆手,语气平稳却带着一丝安抚:“起来吧,别紧张。布兰卡,别愣着,继续帮我穿裤子。”他的声音中透着一股掌控全局的从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布兰卡连忙爬起身,手忙脚乱地拿起裤子,帮他穿上,动作虽有些慌张,却依旧尽力保持娴熟。李漓一边整理衣摆,一边继续道:“放心,我不会再失踪了,也不会让谁再打皮埃尔的主意。至于养子身份,既然他已经是我的养子,就先这样吧。如果真要结束这层关系,等他成年,由他自己来跟我说。”他的语气淡然,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像是高山上的风,温和却坚定,“虽然此前发生的那些事,皮埃尔也并非自愿,但是他确确实实已经参与了两次造反,他继续留在这里恐怕会卷入更多的是非,甚至还有危险,已经有不少人在议论,他们甚至提议要我赐死皮埃尔。如果皮埃尔现在外出求学,等成年了再回来,对他来说,这已是我这个做父亲的,能做出的最好的安排了!”
布兰卡听罢,心头的大石稍稍落地,但仍暗自揣摩:李漓恢复记忆后,性格似乎比从前多了几分深沉与捉摸不透。她低声应道:“多谢摄政大人。”手上的动作不敢有丝毫懈怠,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像是在重新认识眼前这个男人。
就在这时,前室的动静吵醒了阿米拉和纳迪娅。两人几乎同时掀开锦被,急匆匆跑出来。阿米拉一头长发凌乱地披在肩上,揉着惺忪的睡眼,抿了抿嘴唇,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主人,我们睡过头了,真对不起。”她的声音软糯而娇憨,像只刚睡醒的小猫,眼中闪着一丝羞涩,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纳迪娅则拧着睡颜,懒洋洋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了个懒腰,语气中透着几分慵懒与调皮:“主人,您精力真旺盛,这么早就起来了。”她歪着头,嘴角挂着一抹俏皮的笑,眼中却带着几分依赖,像只赖床的小狐狸,懒散中透着几分灵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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