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用力的清了清嗓子,有一次环视了三人一圈,开始了论功行赏:“我对家人们永远都是大方的,每人两千金图卡,明天就会划到你们的户头上。”
还未等他们起身致谢,格林的铁钎就在已经在空中晃了晃,命他们坐好。微微发红的尖头首先指向了院长,格林低吟了半晌,给出了自己的奖赏:“巴托,在帝国医学院再增加一个奖学金,用你的名字命名,如何?”
“如您所愿!”肉眼可见的喜悦都要从他的脸上蹦了出来,院长快步走到格林的面前,捧起他的手用力亲吻着手背,竟有些哽咽了起来:“您的慈悲会永远刻在莘莘学子的心中”
“客套话话就不必了,回去休息吧”格林撇了撇嘴,院长恭敬地弯着腰同三人道别,随即一路小跑地溜出了书房。
看着他这幅激动的模样,待会在马车上说不定会失态的哭出来,想想就很好玩;格林的嘴角扬起一抹浅笑,手中的钎子用力地指向了对面的主教。
“伯萨丘…”
“尊敬的父…”
“你还认我这个教父吗?孩子。”
格林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主教的脸色又白上了几分,洁白的法衣在他身上都暗淡了几分。他将铁钎用双手高高举过头顶,几乎是整个人匍匐在地上,口齿不清的祈求着格林的原谅。
“你是知道的,我老了,没有你们年轻人的活力了”啪的一声,一道鲜红的印子突兀地出现在主教的手心。
“但我说话,总还是有人愿意听的”铁钎子不停游走在他的身上,像是巨蟒玩弄着它的猎物。“禁止在城市里制造杀戮,这是我立下的规矩”
“所有人都要遵守,哪怕…”
“哪怕女神亲临,也得遵守您立下的规矩!”
主教这个时候反倒是有了几分骨气,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抢在格林之前说出了他的心声;虔诚的信众们永远无法想象,这等大逆不道的话竟然出自神明的牧者。
“可你还是做了,孩子,难道你比祂还要尊贵?”悬在主教头顶上的铁钎缓缓移开,这场问话也已该结束了,格林把铁钎随手一扔,拍起了手上的积灰:“起来吧”
“父亲,那只是个意外。用我的性命担保,绝不会再出现类似的意外。”主教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腰板挺得笔直,脑满肠肥的油腻大脸在灯光下显得熠熠生辉,义正言辞的模样令人作呕:“行凶的暴徒会被绳之以法,而教会会免除今年的十一税,慰藉那几位不幸的农夫。”
“很好,我很高兴你能重回正道。”格林点着头,再次伸出了自己的手。又是一阵用力的亲吻过后,格林目送着主教先行离去,还不忘挥手嘱咐道:“请女神务必谅解我的不敬”
炽红的木炭敷上了一层灰白的面衣,偌大的房间里又陷入了寂静,默不作声的中年男人做到了格林的身边,捡起扔在地上的铁钎不停地撩拨着炭火:“你这么晚叫我过来,不是让我来看戏的吧?”
“看戏嘛,也是突发奇想。主要是找人来叙叙旧唠唠嗑,发钱只是其次。”从手边的小方桌上抄起两根烟卷,格林老练的夹在手指缝,递到了男人的面前:“来一根?”
“不抽雪茄了?”
“这不是艾克出生了嘛,我要带孩子就给戒了,赶巧了才偷摸抽两根细的。”
一团细长的火苗从男人的指尖爆出,迅速点燃了格林手上的烟卷,烟丝燃起的焦味弥漫在湿润的口腔里;两个人就这么吧嗒吧嗒,一口气抽吸掉了半根烟,过足了烟瘾,才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成家立业了,艾力克也结婚当丈夫了”两道白烟从格林的鼻孔里喷了出来,四散的烟雾又被他的大嘴一口给吸了回去:“又一转眼,艾克都四岁了”
“可你的新儿子们还是那么的废物”中年男人抖了抖法师袍上的烟灰,愤愤不满地吐出一团烟圈:“老头子,我是真搞不懂你。”
烟圈破碎带着烟气四散而去,格林得意洋洋地收回了中指,对着他比划了起来:“让你们几个洗白上岸,总比当一辈子老鼠强。”
“布里亚特,你看看你”格林揪起那件绛紫色的法师袍一角,漫不经心地揉搓起来:“如今在家里办一座魔法学院,给七塔教授人才,多么的体面!多少人跪着他都没有这个门路。现在谁看见你,不得尊称你一声布里亚特博士?”
“比我有才的人多了去了,可为什么最后是我成了地方学院的负责人,你心里还不清楚吗?”被称为布里亚特的男人猛地吸完了最后半截烟,用力地把烟蒂弹进了炭盆:“老头子,再来一根!”
“如果没有这个想法,你当时还会答应我去东方进修吗?”
格林双手不自觉地发力,细长的烟卷被捏的皱巴巴的,他自己都没发觉就一把塞到了他的手里。盯着他因为烟雾熏烤而发红的双眼,格林的眼泪都快要笑了出来:“老十一,刚开始的时候,你小子可是个不识字的文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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