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卫王一个人在里面看林深写的方略,林深闪身从厢房出来,走入院中。
别看东西是自己写的,多看两遍照样想吐。
“呼~”
虽然从后世而来,人人平等的观念早已深刻的印在骨子里,可卫王身上上位者的气息,还是会带来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林深仰起头,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天色已完全的黑了下来,院中也早已掌起灯火。一弯淡月远远的挂在天上,清辉似有似无。
郡主火速成婚的秘密终于揭开,自己却已经入了局。这不能怪前身,毕竟换了自己,也会义无反顾的签下那份婚书。
明天一早就要走了,希望自己写的东西,能保住汲水城不被攻破。
当然最好是金人不会来攻。
不过这种事情,谁又能说的准,还是脚踏实地一点吧。
林深又转头,看了看厢房中正硬着头皮看自己写的《守城方略》的身影。
若是以亲缘关系来算,这应该算是自己在这个世界关系最近几人之一了。
谁又能知道,万一自己被人威胁或利诱与郡主和离的话,第一个要杀自己的也会是他,而自己却偏偏想保住他的命。
“真他么搞笑。古人玩的都这么野么,说翻脸就翻脸,一点情面都不留。”
“他祖母的。”
······
吐槽归吐槽,该做的准备一样也不能少,把《守城方略》给卫王的同时,林深就已经迅速计划了第二套方案。
王千还站在厢房门前静静的守着,林深一招手把他叫到了一边。
这个王府的内院副总管,看起来应该是卫王的心腹了。
刚才跟卫王聊那些私密事情时,全程都只有他一个人在门外守着。
别看他送茶出去之后关了门,可卫王和林深交谈时,并没有刻意的压低声音。
就凭现在这建筑水平,这隔音条件,这窗棂,这门缝······
“老王,跟你商量个事儿。”
“郡马爷,您抬举奴才了,有事儿您只管吩咐······”
没有刻意的选择,可两个人所站的地方恰恰就是院中灯光的盲区,而月亮又恰好被一片云挡在了后面。
林深一边说,王千一边点头,还一边用手比划着什么。
两人交头接耳的样子,恰好像极了两个居心叵测的人在黑暗中计划着什么阴谋诡计。
“这个事儿,王爷指定不能同意,所以千万不能叫王爷知道。”
“郡马爷放心,若真到了那一步,奴才自会按郡马爷的吩咐,把事儿办的利利索索。”
“行了,你办事儿,我放心。哦,对了,给我找个屋子,我歇息一下。”
“哦,郡马爷不去洞房么?”
“郡主不在我去干吗?再说,明天一早就要走,还有很多事情要安排,今天晚上得不了闲,我就是找个地方醒醒酒。”
今晚虽说是郡主大喜的日子,可没几个人知道郡主不在,行礼用的是替身,而且替身现在应该就在洞房里。
洞房只是行礼时的叫法,实际上就是郡主的卧房。
这时候林深要是进去歇息一下,哪怕只是一会儿,落在人眼里,就是“郡主”跟郡马已经“洞房”了。
这里可是郡主府,郡主是唯一的女主人,今天林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将来肯定会一五一十的都传进郡主的耳朵里。
若是让郡主认为林深跟别的女人在自己的床上研究人生奥秘,再大度的女子也难免醋坛子翻掉。
现在林深还没跟郡主见过一面,郡主心性如何都是道听途说,还是谨慎点好。
谨慎点好啊!
王千笑了笑,不再多言,招手叫来一个人,吩咐带着林深找地方休息,自己依然站在厢房门口,守着看东西看到快要吐血的卫王。
······
这一夜确实很忙。
卫王用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把两千多字的《守城方略》一字一句的看完。
中间有数次,卫王都恨不得就着旁边的灯上的烛火,把手上的东西烧掉,却又实在有些舍不得。
这份《方略》,是在一尺见方的书札纸上写就。
初看时,每页约有二十来字,字如幼童初提笔,虽生疏却也用心。
翻过几页,却又每页四十来字,写的便像乌鸦振翅、螃蟹乱爬。
再过几页时,却直接涨到了每页八十余字,写的就像冬天的枯枝,疏影横斜。
卫王却不知道,林深最后实在是被毛笔难住了,干脆挑了一只细的,拔掉笔头,直接来了个软笔硬写。
这些都还不算,有很多的字体,林深直接写的就是现代的简体字,让卫王爷看的时候连猜带蒙,恨不得呕出三升老血。
好在,整个行文通篇白话,叙事直接,结论明确,完全不是古文那种精炼文绉的风格。
遇到认不出来的字,上下文一连贯,卫王也大概能猜个七七八八,这才没让老岳父高血压犯了嘎过去。
卫王看完之后,略一思索,便吩咐招卫州府的府尹、卫州卫的指挥等一众文武官员到王府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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