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和姐夫就是我们家的人,我姐夫高水山是山东人,老家没亲人了,自卖自身在贾家大院当长工,没自己的屋子和土地,我姐是贾家的使唤丫头,一家人都在我们家生活,他们的孩子老大是女孩叫高青今年3岁,小的是儿子现在一周岁,吃住都跟我们一起,我妹妹照顾他们,我妹叫杨小兰今年11岁。”
贾舒文一听杨大兰的大女儿三岁,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心里对大兰很是歉疚同情,要不是大兰给自己当丫环,也不会遭此厄运。对记录员说道:“高水山这种情况属于入赘,可以跟杨老栓归为一家。杨毅,你家里有多少耕地?”
“我家往年都是佃种贾家的地,三个月前用凌玉娇父亲给的钱买了5亩北山坡的薄地和这个院子,盖了房屋,凌玉娇和我离婚后把能带走的都带走了,带不走的房子和那5亩山坡地就留给了我们。”
“哦,也就是说你们家一共8口人,5亩山坡地,平均每人不到1亩地,按民主政府的标准你家的成分应该是贫农。5亩地的收入是养不活你们全家的,你们还有其他生活来源吗?”
“哦,是这样,我姐夫在贾家做长工,我爸我妈和我姐有时候去打短工,我和柳杏儿的爸爸合伙弄了个流动货车从县城趸点儿日用杂货到四里八乡去卖再收些山货拿到城里来买,赚点儿差价。”
“哦,这属于小商贩,不影响你的成分,柳杏儿就是你那个姨太太吧,怎么样,你们解除了婚约了吗?”
“解除了,凌玉娇跟我和离后,我以后想娶柳杏儿做妻子,柳杏儿和她父母都高兴着呢。”
“这话我信,撂谁谁不高兴呢?哎,杨毅,你还有一个姨太太怎么处理的,你不娶人家,人家会恨你不。”
“嗯,不会的,贾区长,我那个姨太太叫杨静,是我师姐,是个僧尼,按说不该结婚的,师姐比我大十岁,我从小就是师姐带大的,师父临死时让我们俩不离不弃永远在一起,我师姐把我从四川送到这里老家,我觉着要是我们永远在一起就应该是一家人,就让师姐还俗跟凌玉娇一起跟我结婚了,现在政府不同意,我们就解除了婚姻,师姐现在在县城开了个诊所给人看病,也能养活自己。”
贾舒文听后心里很是感慨,原来杨毅并不是个沾花惹草的登徒子,柳杏儿是凌玉娇的陪嫁丫环,杨静却是他师姐,看来杨毅的身上故事也不少呢:“杨毅,我们今天来的第二件事是收缴枪支,据凌玉娇说你有两只长枪、四只短枪,民主政府有规定民间个人的枪支一律上缴,交给政府送到队伍上去打击日本侵略者,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杨毅心里对凌玉娇真的有些恼了,这丫头脑袋被人灌迷魂汤了,逮着谁卖谁,因为她那破嘴鹰嘴寨八成的人员武器装备都归了牺盟会,现在自己家这几条枪看来也保不住了,杨毅让贾区长稍等,他到了后院自己屋子,把两杆中正式两把盒子枪和两把狗牌撸子提在手中,又把十几发各种子弹装在口袋里去了前院正厅:“贾区长,这几把枪是我和柳大叔买来防身用的,这年头挺乱的,带上杆枪一是防着土匪坏人打劫,二是山里头的野兽也多,没杆枪真不中,您看我交上去四支,您给我留下两支中不?”
“那当然———不中了!”贾舒文和两个工作队员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好家伙这6支枪,每支都比区里的那十来支枪好了一大截,即使是县大队,也挑不出这么好的枪了,杨毅这毛孩子还想留两把,门儿都没有。
贾区长开始耐心的做起杨毅的思想工作来:“杨毅啊,这么好的武器,不给前线的战士们打鬼子,却用来打野物实在是暴殄天物啊,这样吧,你们见天跑山里没件武器也确实有些不安全,回头我让小刘给你送来一杆鸟筒吧。”
杨毅一个趔趄差点儿趴地上,这都什么人呐,用一支鸟筒换人家6支好枪,她怎么能说出口,这贾家的人一个个咋就这么不要脸呢?
“咳,咳!瞧你咋就不看着点儿脚下,这要是摔着就麻烦了,咱们说哪了?噢,该说碰见土匪咋办了,你觉着你有了两枝枪土匪就不会打劫你们了吗?小毛贼用鸟筒也能把他吓跑,碰到大股土匪有枪比没枪死的更快些,围剿土匪还得靠我们政府和军队,你放心,你们要是碰上土匪把钱财货物给他们就是,回来向我报告,我保证把你们的东西给你们要回来。你们就别拿个枪去冒险了。那就这样吧,杨毅,谢谢你大力配合政府的工作啊,哎,你真的是14岁吗,我怎么觉着你这说话行事老到的像24岁呢,真是少年有志,别送了,别送了。”贾舒文三个人每人拿了两支枪,就怕杨毅夺回去,急匆匆的就走了。
杨毅看着走远了的年轻女区长,不由得摇着头笑了起来,他口袋里还有十几发子弹没拿出来呢,这些枪他原本儿就想交给贾区长来着。那两杆中正式确实不错,可是现在杨毅有了更好的步枪,进口原装捷克造马四环,有整整十杆呢,县城药店里留了五杆,还有五杆就在自家的炕洞里藏着,那两把盒子枪也是巩县兵工厂造的十发子弹装的半自动仿毛瑟,他那四把德国原装大镜面快慢机可是他的宝贝,绝不可能送出去的,两只撸子也在辽县缴获的狗牌撸子,在武威加利洋行买的枪牌撸子也没舍得给贾区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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