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生和薇拉屏息凝视着那个从陨石中诞生的奇异生命体。
帐篷内昏黄的灯光下,那个半透明的小生命蜷缩在碎裂的陨石外壳中,晶莹剔透的身体内部流淌着变幻莫测的彩色光晕。
那些光芒并非静止,而是如同活物般在它体内游走、交织,时而形成螺旋状的星云图案,时而又散作万千细碎的光点。
它背后三对近乎透明的翅膀轻轻颤动着,每一次振动都会在空气中留下细碎的光痕。
那些光点缓缓飘落,在触及地面前便消散无踪。
突然,那个近似人类婴儿的小脸抬了起来。
它没有明显的五官,只有两道浅浅的凹陷代表着眼睛的位置,和一道弧形的裂缝暗示着嘴巴的存在。
当它“开口”时,一道清脆的童音直接在两人的脑海中响起:“爸爸,妈妈!”
这声音带着某种超越语言的纯净频率,让人联想到春日里第一朵绽放的野花,又像是遥远星系传来的电磁波转化成的音符。
薇拉的异色双瞳在昏暗的光线下微微睁大,左眼的翡翠绿和右眼的紫罗兰色都因惊讶而变得更加明亮。
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个罕见的、发自内心的微笑。
这个小生命散发出的天真气息确实令人心生怜爱,就像面对一个初生的婴儿般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
但李长生却僵在原地,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
他的银戒在那声呼唤传入脑海的瞬间剧烈震颤,戒面上的紫色雾气疯狂翻涌。
在那稚嫩的童音背后,他感受到了一股浩瀚如星海般的力量波动。
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那种超越时空维度的古老气息,与他在犹格·索托斯身上感受到的如出一辙。
更可怕的是,这股力量中还混杂着某种更加原始、更加深邃的存在感,仿佛直面宇宙诞生之初的混沌。
小家伙歪了歪头,这个简单的动作让它体内的彩光流动方向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见李长生没有回应,它突然展开三对透明的翅膀。
那些翅膀薄如蝉翼,却布满精细的脉络,每一条脉络中都流淌着不同颜色的光晕。
随着翅膀的振动,它轻盈地飞离陨石残骸,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彩虹色轨迹,最后稳稳落在了李长生的右肩上。
当那冰凉而光滑的身体贴上他的脸颊时,李长生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中蕴含的能量波动。
它亲昵地蹭着他的皮肤,发出满足的“咕噜”声,这声音同样直接在脑海中回荡,带着孩童般的纯粹喜悦。
“看来它很喜欢你。”薇拉忍不住轻笑出声,她的声音因母性本能而变得异常柔软。
她下意识地伸出右手,纤细的手指微微弯曲,想要抚摸这个小生命。
但李长生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了她——那眼神中包含着前所未有的警惕和警告。
李长生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他能感觉到自己后颈的汗毛根根竖立。
虽然这个小家伙表现得人畜无害,但他右手的银戒正在疯狂预警。
通过戒面上紫色雾气的波动频率,他能判断出这个看似可爱的生命体体内蕴含着足以毁灭整个城市的能量。
更令人不安的是,这种能量还在以几何倍数增长,就像一颗正在被点燃的恒星。
但奇怪的是,它对自己确实没有丝毫恶意。
相反,通过那种奇妙的精神链接,李长生能感受到它对自己流露出一种雏鸟般的依赖,就像初生的幼鸟将第一眼看到的生物认作父母。
“别动。”李长生用极低的声音对薇拉说道,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不是普通的生物。”
他的目光转向缩在角落的霍华德家主,那个可怜的男人已经完全吓傻了。
霍华德瘫坐在保险柜旁,昂贵的定制西装被冷汗浸透,紧贴在肥胖的身躯上。
他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不停颤抖,浑浊的眼球凸出,死死盯着李长生肩上的那个小生命。
当小家伙转动“头部”看向他时,这个中年男人竟然发出一声哽咽,裤裆处迅速洇开一片深色水渍——他被吓失禁了。
“这东西,”李长生刻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同时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避免惊动肩上的小生命,“我带回去了。”
霍华德如蒙大赦,点头的幅度大到几乎要把脖子扭断:“好、好!您请便!”
他的声音因恐惧而尖细得不似人声,“需要……需要我准备什么容器吗?”
说话时,他的眼睛始终不敢直视那个小生命,目光飘忽得像只受惊的老鼠。
“不必。”李长生微微侧头,用余光观察肩上的小家伙。
它正用半透明的小手抓着他的衣领,那些手指看起来柔软无骨,却能轻易地穿透厚重的衣料。
每当路过一盏壁灯,它就会好奇地转向光源,体内的彩光也随之改变频率,像是在分析和学习这个陌生的环境。
偶尔,它会发出欢快的“咯咯”笑声,这声音直接在脑海中响起,带着孩童特有的天真无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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