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华德先生推开庄园铁门的刹那,门轴发出的吱呀声竟带着金属扭曲的颤音,仿佛老旧的铁器正在经历某种痛苦的蜕变。
那声音并非单纯的摩擦,而是夹杂着类似骨骼错位的咔嗒声,听得人脊椎发凉。
一股异样的气息立刻扑面而来,那气味如同被阳光暴晒过的腐烂芒果混着雷雨过后的臭氧,甜腻中夹杂着尖锐的刺激性,直往鼻腔深处钻,引得李长生忍不住揉了揉发痒的鼻翼。
他指尖触碰到鼻孔边缘时,竟发现那里的皮肤泛起了淡淡的虹彩,如同被某种颜料短暂染色。
薇拉则下意识地屏住呼吸,银链上的骷髅吊坠突然调转方向,眼窝空洞处对准庄园内部,发出细微的咔嗒声,仿佛在警示前方的危险。
庄园内的景象完全颠覆了常规认知。
原本修剪整齐的玫瑰藤蔓如今扭曲成螺旋状,如同一条条盘踞在花架上的巨蟒,深紫色的花瓣边缘泛着虹彩般的光晕,仿佛涂抹了一层液态金属。
当李长生的目光扫过花丛时,竟看到几片花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边缘的尖刺上挂着晶莹的液滴,在昏暗光线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那些液滴并非静止,而是像活物般缓慢滚动,偶尔有几滴坠入草丛,便在接触的瞬间将草叶染成同色,仿佛某种传染性的颜料。
草坪上的草叶更是诡异,每一根草尖都闪烁着细碎的微光,如同撒了一把碎玻璃粉末,踩上去时发出清脆的咔嚓声,仿佛脚下踩着的不是青草,而是无数细小的水晶。
李长生注意到,被踩断的草茎处渗出透明的汁液,那汁液在空气中迅速凝固,形成微型的六芒星结晶。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池塘里的睡莲。
此刻正值深夜,这些本该闭合的花朵却全部绽放,碗口大的花瓣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粉白色,花蕊中央渗出粘稠的液体,那液体泛着幽幽的荧光,如同融化的玉石,正一滴滴坠入水中,在水面晕开一圈圈彩色的涟漪。
那些涟漪并非普通的水波,而是像油膜般在水面扩散,每一圈涟漪的边缘都闪烁着彩虹色的光晕,仿佛水面被铺上了一层破碎的棱镜。
薇拉蹲下身,用指尖轻轻沾了一点池边的荧光液体,指尖立刻传来一阵冰凉的刺痛,那液体在她皮肤上迅速挥发,留下一道彩虹色的印记,如同某种神秘的符文。
她试图用银匕刮去印记,却发现那色彩已渗入皮肤纹理,在月光下微微脉动。
"这里的一切……都在变异。"薇拉低声说道,异色双瞳在昏暗光线下微微收缩,左眼的翡翠绿虹膜上,细小的金色纹路组成了一个不断旋转的六芒星,右眼的紫罗兰色则如同深邃的宇宙,无数银色光点在其中穿梭。
她能看到空气中弥漫着彩色的能量流,那些能量如活物般缠绕在植物的茎秆上,推动着它们进行着违背自然规律的生长。
那些能量流呈现出螺旋状的轨迹,仿佛某种生命的DNA链条,每一次旋转都伴随着细微的嗡鸣,如同无数蜜蜂在低空飞舞。
霍华德先生默不作声地领着他们穿过主宅,走廊两侧的油画早已失去了原本的风貌,每一幅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彩色薄膜,如同被裹上了一层透明的糖衣。
更诡异的是,画中人物的眼睛正在诡异地转动,无论三人走到哪个角度,那些眼睛都紧紧追随着他们的脚步。
李长生停下脚步,仔细观察其中一幅肖像画,只见画中贵妇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瞳孔正逐渐扩大,变成纯粹的黑色,嘴角也缓缓上扬,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他甚至能看到画中人物的发丝在薄膜下蠕动,仿佛活物般想要冲破画布的束缚。
楼梯的木质扶手触感黏腻,仿佛覆盖着一层半透明的胶质,按压下去会留下淡淡的指印,随后又缓慢复原。
那触感并非单纯的粘稠,更像是触摸某种生物的黏膜,带着一丝温热和湿润。
薇拉皱着眉头,用随身携带的银质匕首刮了一点扶手上的黏液,放在鼻尖轻嗅,随即脸色一变:"这是……某种生物分泌物,成分和印斯茅斯镇的鱼人黏液有相似之处,但更加复杂。"
她将匕首上的黏液甩在地上,那滴黏液落地后竟像活物般蠕动起来,迅速钻入地板缝隙,留下一道湿滑的痕迹,那痕迹在灯光下闪烁着珍珠般的光泽。
地下室的门被厚重的铅板加固,边缘还缠绕着锈迹斑斑的铁链,铁链上挂着数个造型古怪的铜铃,每当有人靠近,铃铛就会发出沉闷的响声,却听不到空气振动的声波,仿佛声音直接在脑海中响起。
即便如此,门缝下仍渗出丝丝缕缕的彩色光晕,那些光晕在地面上蜿蜒爬行,如同一条条发光的蛇,在黑暗中勾勒出诡异的图案。
那些图案不断变化,时而形成扭曲的笑脸,时而变成复杂的星图,仿佛某种未知的文字在地面书写。
霍华德先生的手指剧烈颤抖着,在密码锁上按错了三次,才终于听到一声沉闷的"咔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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