橡木办公桌在昏暗的烛光下泛着诡异的油光,桌面上的木纹如同无数张痛苦扭曲的人脸。
中年男子的手指如同被电击的蜘蛛腿般痉挛着,将那块绣着金线的丝绸手帕绞成了令人作呕的麻绳状。
手帕上精美的家族纹章——一只展翅欲飞的银线猎鹰——此刻被散发着荧光绿的汗液浸透,金线在烛火映照下闪烁着病态的金属光泽,仿佛某种活物在缓缓蠕动。
他的眼球在充血的眼眶中疯狂转动,瞳孔时而扩张成吞噬一切的漆黑深渊,时而收缩成针尖般的红点,每一次收缩都伴随着眼角撕裂般的疼痛。
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拒绝注视帐篷内的任何细节:墙上那些用未知生物血液书写的羊皮卷轴正渗出黑色粘液;角落里摆放的十三世纪圣殿骑士头骨的下颌骨正诡异地开合;薇拉腰间那条镶嵌着人齿的银链如同活蛇般缓缓蠕动,链节间不时闪过血红色的符文。
一滴混浊的汗珠顺着他青筋暴起的太阳穴滑落,在价值千金的意大利定制西装领口留下腐蚀性的痕迹。
那滴汗液在坠落过程中不断变换颜色,从荧光绿到暗紫色再到令人作呕的橙红,最后在接触到真丝面料时发出"滋滋"的腐蚀声,腾起一缕带着腐肉气味的烟雾。
他的呼吸节奏完全紊乱,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肺部积液的咕噜声,呼出的气息中混合着陈年波特酒、腐烂黑莓和某种远古墓穴特有的霉味,让帐篷内本就浑浊的空气变得更加令人窒息。
"请用茶。"薇拉的声音如同冰刀划过天鹅绒,她修长苍白的手指推过一只骨瓷茶杯。
杯中的液体翻滚着诡异的紫色雾气,雾气中不时浮现出微型的人类面孔,发出无声的尖叫。
茶杯表面绘着的图案随着温度变化而扭曲变形——此刻正显示出一只布满血丝的巨大眼球,瞳孔随着持杯者的心跳节奏收缩扩张。
她的异色双瞳在摇曳的烛光下闪烁着非人的光芒,左眼的翡翠绿虹膜上,无数细小的金色符文如同活物般游走重组,时而排列成所罗门封印,时而组成希伯来禁忌字符;右眼的紫罗兰色漩涡深处,隐约可见无数微小的人影在挣扎哭嚎,仿佛整个地狱都被压缩在那方寸之间的瞳孔里。
男子接过茶杯的瞬间,瓷器在他痉挛的手指间发出濒死般的脆响。
他如同沙漠旅人见到绿洲般猛灌了一大口,喉结如同蠕动的寄生虫般剧烈滚动。
茶水中悬浮的纳米级银色颗粒在他的嘴角形成蛛网状的荧光纹路,随着他紊乱的呼吸忽明忽暗,如同某种来自深空的通讯密码。
"我...我是霍华德家族的现任家主。"他的声带像是被锈蚀的齿轮,每个音节都伴随着金属摩擦的刺耳高频噪音。
说话时,他的左手神经质地抚摸着右手缺失的小指——伤口处包裹的纱布已经被荧绿色液体浸透,那些散发着辐射光芒的黏液在红木桌面上腐蚀出蜂窝状的凹坑,每个凹坑中都有一粒微小的晶体在缓慢生长。
"十天前,一颗陨石坠落在我们家族的墓园..."他的声音突然变得飘忽不定,眼神涣散地望向帐篷顶部,瞳孔中倒映出的却不是帆布顶棚,而是一片扭曲的星空。
帐篷内的空气突然变得如同深海般粘稠,温度在几秒内骤降了二十度,众人呵出的白雾在空中凝结成一个个微型的彗星形状,拖着长长的冰晶尾迹。
薇拉的渡鸦羽毛笔在泛黄的羊皮纸上突然停顿,深红色的墨水在纸上晕染开来,形成一个栩栩如生的眼球图案,那眼球甚至诡异地转动了一下。
她与李长生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者无名指上的银戒正喷薄着妖异的紫光,那些光芒如同活物般缠绕着他的手指,在皮肤上留下灼烧般的黑色纹路。
"能详细说说那颗陨石吗?"李长生的声音平静得如同万丈冰渊下的暗流。
说话时,他的影子在帐篷帆布上诡异地延伸扭曲,分裂出十二条触须状的附属物,每条影触须末端都生着布满利齿的吸盘,正在贪婪地舔舐着帐篷内恐惧的气息。
霍华德先生的手帕已经完全被荧光绿的汗液溶解,现在正滴落着具有腐蚀性的黏液。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时发出粘稠的咕噜声,仿佛喉咙里卡着一团活物:"它...它不像任何已知的陨石。"
他的眼球不自然地凸出眼眶,眼角撕裂出细小的伤口,渗出的却不是鲜血,而是同样散发着腐臭的荧光液体,那些液体顺着脸颊流下,在下巴处凝结成晶体状的泪滴。
"通体散发着一种...一种无法形容的色彩..."他的声音突然分裂成多重声线,既有垂死老者的嘶哑,又有婴儿的尖笑,还混杂着某种深海生物般的低频嗡鸣,"像是所有颜色混合在一起,却又不是单纯的白色..."
说到此处,他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撕裂到耳根,露出满口正在结晶化的牙齿,齿缝间渗出彩虹色的雾气,那些雾气在空中组成一个个微型的星系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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