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穴呢?这不是那些文艺团体演出的术语么?”惠庆又问道。
“国企的改组中,某些人最常说的一句话是,国有企业是国家财产,改制必须由政府来管,卖不卖,怎么卖,政府说了算。有的企业被公告拍卖了,而职工却毫不知情。相关规定形同废纸。独资企业,不按规定把改制方案和职工安置方案提请职代会表决通过,控股企业不按《公司法》规定把股权转让提案提交股东会表决通过,越权越级,或只是个别人的长官意志,实行暗箱操作,秘密售出。”
“行吧,你继续讲下面的”
“好。再比如,这个保驾。理论上在资产处置当中,运用拍卖方法应是最公开、最公正、最公平,也是资产价值得到最大体现的一种方式,但这并不能阻止某些人的上下其手。”
“比如在这次我们在北江的调研中,就了解到,前年有一家市属的机械厂,拍卖行就被授权,在竞拍登记中设置多种排他性附加条件。一是登记人须另交与标的相同额度的资产改造发展保证金,二是是登记人须递交对该资产《改造发展可研性报告》并经审核批准,但是除了已经内定的买主,其他家的《可行性报告》根本没有得到批准,至于围标串标的行为,也是惯用手法。”
“再有,就是蒙骗,还拿拍卖行举例。”
见到李乐示意,连祺忙又换了张图片。
“这家山南钢铁总厂下属的有工厂和工人集资的三产物流公司,在提交给股东大会的贱卖资产的表决提案,只有股权整体转让几个字。至于多少钱、何种方式、如何进行财产清算,只字未提。在遭到股东反对时,但是,该公司的国有股代表人却利用职工对法律不熟悉,把股东比例,说成股份比例,还说,如果不同意资产转让,你的股份就归买主,滥在那里。”
“还有这种行赏,为使资产贱卖、快卖,对得力的办事人员封官许愿,对企业主要领导许以完成改制后转到政府财政开资,或封为所谓的企业留守人员,或被买主聘为高管,使相当一批人为交易充当马前卒子......”
当李乐把这些成为“行为艺术”的手法,还有相关的转移资产,套取优质产能等等方式,坐了讲解之后,在坐的不止学生,连惠庆和吕申也沉默了半天。
“结束了?”好一会儿,惠庆才问李乐。
“暂时这样。”
“那就散。今天先这么着。”
众人收拾东西起身,李乐伸手拿包,被惠庆摁住,“来一趟。”
师徒俩出了屋子,到了走廊尽头的小阳台。
惠庆掏出根烟,点上,一团烟雾缭绕里,李乐听到一句,“你想成为公共知识分子?”
哎,您怎么骂人呢?
李乐摇摇头,“没想过,公知学阳明,我学船山,呃,现阶段。但永远学教员。”
“滑头!”惠庆笑道。
“哪有。我很老实的。”
“你猜我信不?”
“我猜您信。”
“假公济私的事情就算了。”
“我没。”
“嗯?”
“嘿嘿,老师慧眼如炬,洞若观火,见微知着,知晓如神,明察如炬,呃......”
“继续,再来几个?”
“您不是那样的人。”
惠庆弹弹烟灰,“东西写出来,配上翔实的数据,交给我,我给改改,我交上去。”
“您是说,内?”
“知道还问?”
“不问不问。不过,那个,惠老师,这个算不算,论文?”
“你想什么呢,署我的名,你算老几?”
看到惠庆的眼神,李乐瞬间明白了什么意思。
“行了,这个在这个课题里,关联度不大,就不要夹在里面了,直言就要有直言的样子,躲躲闪闪的,没点风骨,看着替你臊的慌。”
“哦。”李乐点点头,忽然又问道,“诶,老师,那我,啥时候能像您一样,署自己的名字?”
“不知道,看你自己。”
惠庆把烟头摁灭,捏着,转身。
李乐忙伸手,“老师,学生代劳。”
“李乐啊。”
“诶。”
“为......诶,你跑啥?”
“我去写东西!”
“这小子!”
。。。。。。
茶啊冲在这次病情中,影响很小,除了几个学校慌慌张的做了些应对,其他地方,并没有多少紧张。
74栋,一汽宾馆的大堂里,忙碌了两天熬夜写文章的李乐,第一次见到了财经的记者,楚越,名字像秀气带着诗意的笔名的一个满脸络腮胡,肉头鼻,矮胖圆,怎么看怎么像低阶山贼的粗糙男人。
“嚯,你好高。”
“噫,你好黑。”
两人在对彼此的长相和名字的反差感中握了握手。
“楚老师浙省人?”
“不是,粤省,你以为这个越是吴越?”
“是。”
“其实是越秀山,我家就在越秀山下。”
“不好意思。”
“没什么。”
“怎样?见到盛厂长了么?”
“见到了,叹为观止啊!”楚越摸了摸大胡子,又从包里取出一摞稿纸,递给李乐,“你先瞅瞅。”
李乐接过来,看到标题,“富华的‘财富’之路—空手套白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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