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升好整以暇抬起头来,口中吐出菜梗,好似一脸懵逼的抬起头来,“吴掌门,你这又是何意?”
他那满脸无辜的表情还真是有几分惹人信任,吴谨言也是愣了一下;可身后那闫裕、迟钧也都是上前来,纷纷喝道;“就是其人,抽冷子下的阴手。”
吴谨言登时大怒,一拳便生生捣下,直将桌面穿透一个大窟窿,其人更是磨牙恨极,咬牙切齿道:“楚掌门,不曾想你君子剑名号,竟也做些背后偷袭的无耻行径啊!”
“对付无耻之人,当然就要无耻一些。”楚升擦了擦嘴,依旧坦然自若。
“你这厮...”吴谨言生生连圆桌都彻底掀了,满桌的菜肴飞溅,他手中直把三十六路灵猴迷踪拳施展开来;当下拳风乍起,直取楚升当面,一拳来的飘渺无迹,拳影在面前一晃而至。
“嘭...”
圆桌上腾而飞起,原来他彼时站在楚升对面,往上掀桌,则于楚升这端自然是桌沿下趋而去;正当他一拳袭来之时,楚升更是蓦一抬脚,便抵住了桌面下坠的趋势,生生复将圆桌掀起,那左右前后正是调了个个,翻转一周正挡在其人拳势面前,被吴谨言一拳洞穿,复去势甚疾。
可掀桌之时,楚升便已是身形飞快而退,口中兀自叫道:“诸位还等什么!抽家伙好生教训教训这三人才是!”
“三人性情如此凉薄,阳盟主生前待其人何其之厚;但盟主刚一落葬,三人竟敢当庭欺压盟主之子,灵堂之上竟还自卖自夸,我辈岂能熟视无睹!?”
其余人早就对吴谨言等人心有不渝,只是没有人领头动手,便也都循众压下不满;当下他二人动起手来,可不就是起了个领头作用。楚升一嗓子落下,便同样也早有几个暴躁老哥冲了出去,倒是也知道规矩,不曾动起刀剑,只是学着楚升抽冷子提凳拍人。
惹起乱来,楚升便很明智的甩开吴谨言,兀自在偏僻处蹲着看眼前好一幕大戏。
阳炎彬也是无奈,更是懒得去理会这些血气方刚的江湖汉子,眼看这乱一时半会平不下来,他更是摇头不已,索性也学着楚升一样,蹲在他身前,看眼前众英豪共战吴谨言三人。
当下菜汁四溅,板砖与长凳横飞,端的是好不热闹。
“你也真是会给我惹麻烦,搅得灵堂之上便是斗殴了起来...”阳炎彬垂头丧气,耷拉着脑袋更觉头疼。
这家伙慈父刚逝,他本就心力憔悴,勉力乘着载尸而归,办理丧事;本来眼看事情就要竟得全功,却还是在此厢打了起来。
楚升嗤之以鼻,毫不在意道:“你前几日在六扇门处一番言语,可也给我惹出了不小麻烦。”
“这倒是从何说起?”阳炎彬却是诧异回头,乃是正经道:“楚兄真以为我只当是随意一言吗?”
“不是?”
楚升无奈,便问道:“这又有何说法?”
“我当先目光所及,她心中惊慌,第一眼可不正是落在你身上?”
“这算是个屁...”楚升撇嘴无言。
“权且一问嘛...”阳炎彬自是道:“若真就应了我猜测,那可不就是正中红心;若我猜测了倒也无谓,左老夫人都已经应下,她如何能食言?便是她可食言,那左大人知晓此事,又如何能置之不顾?”
“你小子心眼也真是多...”楚升有些头疼。
“就算是不说此事,你倒是也不知道让让我啊...”阳炎彬笑骂道;“当日你坑死了那马鼎德之后,浦阳剑派的好一番遗产,可是让你好生吞了一大口。”
楚升掸着衣袍,一边眯着眼看着场下纷纷扬扬打得这般热闹,只是笑道:“身外物罢了...”
阳炎彬本想说身外物那你为何还吞得最多?但念头在心中转了一圈,当日他动些手段和楚升交易要去换那金银之物以填补府上用度;可未曾想金银未至,己父已丧,便是世事无常竟是如此,那些身外物现在要来又有何用?
心有此念,他却也是叹道:“是矣...不过只是身外物。”
“你啊,何必如此?”楚升拍了拍他肩头,“男子汉大丈夫,如何便要处处长短吁叹...”
“废话,我...”
“我也死了老爹...”楚升面色平静,蹲在地上全不像是个高手做派,许是和自家褚之鸿褚师弟学坏了,便只是寻常言语般。
“我那母亲,自我记事之时,便也未曾见过她容颜。幼时曾有问我那死老爹,我是从何处而来。”
阳炎彬愣了一下,不成想楚升还有这番身世遭遇,便顺着他的话头问道:“他如何回答?”
楚升拿手指指了指头顶,没好气道:“那糟老头子说,我是天上的星宿掉下来,被他接在怀里的。”
阳炎彬也是无奈,不禁笑道:“这又算是什么回答...”
楚升只是笑,“那老家伙耍猴一样耍我呢...”
他似是梦呓般回忆起来,口中轻声道:“但那时年幼,只以为自己当真是星宿下凡;老爹彼时正在教导我习武,便要勤苦打熬身体,由是为了激励我,便一直同我说,直讲我是武曲星下凡,日后必定是天下第一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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