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渊无奈,却是用巾帕抱住苏云初的头发,在手中微微运用内力,一股白雾从苏云初头发上生起,不待片刻,苏云初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已经干透。
苏云初自然知道他在自己后边做什么,将桌上的战报收拾整齐,她才道,“怀清这一身内力,都是用来与我烘干头发的么?”
还有几日,就到月中的,每到这样的时候,慕容渊的内力对他都是弥足珍贵的,这样,简直就是浪费。
慕容渊才不理会她这句话,已经将人提起,自己坐在了椅子上,将苏云初放在自己的腿上,认真看着她。
苏云初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抬起手,将他的脸转开,“你怎么了,为何如此看着我?”
“半月不见阿初,我想念得紧,让我好好看看。”
不理会苏云初将他的头别过去,慕容渊径自转了回来,双眼灼灼看着她。
苏云初这会儿倒是坦然了,坦然和他对视着。
女子长发如缎披散在身后,身上也不过是着了一层里衣而已,柔软的不了贴合下来,让苏云初整个人看起来更是有了一股不可言说的美感,尤其是她芊芊勾唇,这般坦然看着他的时候,这会儿,两人这般对视着,原本是因着慕容渊突然起意,可是看着看着两人之间的视线似乎沾上了一层蜜一般,慕容渊突然伸出手,抚上苏云初清丽的脸颊,“阿初,好美。”
苏云初只歪着脸,在他手心轻轻蹭一下,“怀清……”
半个月的不见,却也因着不见,诸事加诸于彼此的身上,苏云初要赶路,要镇守玄门关,慕容渊同样子带兵而来,一路奔走,倒是让人觉得思念并不在,可是这会儿相见了,玄门关内将士们庆和的声音缥缈而遥远,传到此处已经听不见了,可是不知为何,偏偏是这样带着不能引人注意的热闹之声在整个玄门关上空缥缈的时候,让人觉得安静无比,也让人觉得轻松无比。
慕容渊仍旧是将苏云初抱坐在腿上,这一处院子,是慕容渊到来之后,专门弄出来给慕容渊居住的,今夜,也是他们首次住进来。
慕容渊的手,大概因着这几日骑马的关系,已经带着一层薄薄的茧子,抚过苏云初的面颊之上,因着动作轻柔,带着微微的痒意,可是,这份微微的痒意却不会让人觉得想要发笑,通过慕容渊的手到达的地方,一点一滴地传入了苏云初的心中,让她心中,似乎有些什么东西想要破土而出。
慕容渊只目光柔柔地看着她,手指轻抚过她的发迹,额角,眉毛,眼睛。鼻子,然后停留在她柔软的嘴唇之上,带着薄薄茧子的手微微摩挲着。
目光柔柔,分明带了一层火热,苏云初忍不住开口请唤一声,“怀清……”
恰是因着开口的动作,嘴唇微张,一股凉凉的湿意点上慕容渊已经发热的指头。
慕容渊双眼微暗,声音带着低哑,“阿初……”
他低头,一点一点,让自己的双唇印上先前手指抚过的地方。
苏云初双手已经在不自觉之中环过他,抱住他的身子,任由他疼爱,怜惜,倾诉。
两人之间,无需过多的话语,只是简单的对彼此的呼唤,一切便都能够明白,彼此的情绪,彼此在这一刻迸发出来的被遗忘了的思念,还有因为战场的不确定因素,久别之后的重逢,都让两人的感官,敏感到了极致,对彼此的感受,也达到了极致。
一场欢爱,来得酣畅淋漓,慕容渊早先的“收拾”,最后只化为了苏云初熟悉而久违了的缠绵与激烈。
玄门关的庆贺,到了半夜,也只剩下几个士兵和好酒的小将之间的热闹了,夜半之时,玄门关上空却是月明星稀。
颜易山拿了一坛酒,独自登上了玄门关的城门,一步跨上了城墙的围栏,靠着高强坐在围栏之上,姿态随意和悠闲,目光灼灼看着北方,似是要向看不清的远方瞪出什么东西来。
可是看着看着,他突然猛地喝了一口酒,然后却是将那酒坛子用力地砸向了北方。
酒坛子碎裂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颜易山只自嘲似的笑了,无声。
可这样子,与他平日所表现出来的,是在是相差太大,平日里玩世不恭,嬉笑人生的人,这会儿,似乎全身笼罩这一层怎么也抹不去的悲伤。
城墙上站岗的士兵以为他喝醉了,走过来,“颜将军?”
颜易山不理会来人,只对着北方大喊着,“我颜易山回来了,他娘的小爷我又回来了。”
过来的士兵并见着他这番,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只站在一边看着,免得颜将军因为喝多了而掉下了城墙。
颜易山猛地转回头看了他一眼,“去,给小爷我拿坛酒来。”
接下来的日子,玄门关内无战。
而京城之中,玄门关的战报自然是传到了永业帝的手上,听着战报上所言的宋安这个名字,永业帝不用想也知道是苏云初了,盯着那份战报看了好一会儿,永业帝才揉揉额头,看到这份战报,他明明还是应该高兴的,可是这会儿,因为多出来的那个宋安的名字,却是让他头疼不已,一个慕容渊本就已经足够让人忌惮的了,同样出现了一个苏云初,永业帝已经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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