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人是走上了城墙,站在玄门关的城墙之上,眺望北方,那边便是北梁了中断了两年多的北伐终于要重新开始了。
苏云初站在慕容渊的身边,看着他面色平静地望着北方,自然是知道他心中在想着什么,微微握紧了慕容渊的手,不论是北伐,还是任何地方,只要是慕容渊去的地方,她都会一路相随。
慕容渊懂得她的决心,也明白苏云初的懂得,腾出一只手,却是搂住了苏云初的双肩,将人往自己怀中靠近。
如今,在永业帝对慕容渊忌惮如此深的时候,重新握上了那一块代表军权的虎符,对慕容渊而言,永业帝不论如何忌惮,他手中都有了更大的底牌,北伐,不是为了永业帝,也不会是为将来大新的任何一位新主,到了如今这样的时候,也不再只是因为先帝的遗愿了,仅仅还是为了慕容渊自己,大新与他是生命相连的,北伐,为的是大新,为的是大新的数万百姓。
这才是慕容渊,才是苏云初眼中心中的男儿,他与她身上都有一种相同的源于对国与家的热爱和守护的东西,所以,她能明白慕容渊对于北伐的执着,并且,为了他的执着,与他一起走下去。
将近一个月的战争,整个玄门关外,尤其是在如今的黑夜之中有一股可怕的寂静与肃杀之感,闷热的空气中夹着的血腥味。
玄门关,将会打开北上的大门,北伐的步子即将迈出去。这一刻,站在城门上的慕容渊和苏云初是何等的心情,对于接下来的行伍生涯心中该做何等滋味,无人可知。
关于宋安便是靖王妃的消息,苏云初和寿远坦诚相告之后,玄门关内便传开了,玄门关内的将士本就对宋安此人心服口服,此时知道了此人就是靖王妃,更是佩服不已。
将士们已经自告奋勇地在这个消息传开之后提议准备一顿丰盛的晚宴来庆贺,庆贺今日重伤北梁的战捷,这是自然的,镇守玄门关,与北梁周旋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今日,终于在苏云初的计策和慕容渊到来的时候将甘承的人马几乎全部埋葬在了玄门关,寿远的意思自然也是随着将士们,让他们一洗多日以来的紧张和疲惫,庆贺一顿。
对此,苏云初和慕容渊自然是不反对的,只不过,玄门关地处北边,实际上,和北梁南部的生活习俗已经相差较大了,比起大新中部以及南部注重精细的饮食不一样,这里的食物,并不是很丰富,以面食为主,肉类多以羊肉牛肉为主。
因着是将士们同欢,又因为是因为士兵都是男儿,所以,便是这庆和的宴会之上,饮食的方式也多是以男儿之间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相得益彰。
苏云初虽是女儿身,但是,因着仍旧穿着一身男儿装,因此,倒也不见得有多少突兀。兵将的庆和自是分开的,但是,还是有不少士兵在高兴之余过来与苏云初敬酒,看着苏云初的男儿打扮,一口一个靖王妃一点也没有不自然的样子。
怪不得说这宋安公子生得女人一样的白一样的美,原本就是女扮男装的,苏云初不含糊,看着将士们高兴,也不推脱他们的敬酒,只是不看见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已经黑了一张脸。
便是跟随慕容渊而来的北伐军,也因为玄门关将士们的原因,知道了这几日都是因为苏云初才守住了玄门关,更是听说了苏云初一把毁掉了北梁半数粮草的英勇事迹,尤其是蓝鹰口口对靖王妃的折服,那军师一口一口地叫得服服帖帖。这会儿,不管是北伐军还是玄门关的将士,对苏云初的认可和佩服,已经不仅仅是因为她是靖王妃,而是因为,这个人是有着和靖王一样的退敌破敌的能力。
慕容渊现在后悔了,什么庆功宴,这帮兔崽子都是来与苏云初敬酒的,都没看见他了是吧。
最后,是慕容渊提前带着苏云初离开了,他的离开也会让将士们之间更加自由与放得开一些。
回房了的两人,各自洗漱着,苏云初洗去一身的疲惫之后,便在桌前收整这几日的战报,这些都是今日拿过来给慕容渊的,她看得认真,似乎忘记了今日慕容渊在马上说的那一句“今夜看我如何收拾你”的时候产生的一瞬间的悸动,也忘记了在晚宴上某人带走她的时候面上的神情让众位将士后知后觉。
她还披散着一头头发,因着是夏日,又带着一股热意,湿漉漉的长发也微微擦了擦,还带着水滴滴下来,这样会让她觉得舒服一些。
慕容渊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某人任由自己湿漉漉的头发皮披散着坐在桌前翻看东西的模样。
微微皱眉,但是走过去的脚步却是无奈得很,苏云初坐在椅子上看战报,慕容渊只好走到她身后,拿着布巾给她擦头发,语气之中是微微的责怪,“阿初,虽说是夏日,不擦头发也是会染伤寒的。”
苏云初对于这慕容渊这动作已经习以为常,并不抬头看他,“哪有那么容易伤寒的,这样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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