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书韵口中的凌家燕氏,自然是指燕云佩。
燕云佩以凌家少奶奶的名义出席婚宴,不稀奇。
稀奇的是,仲书韵管得真宽。
燕云歌要是能说话,定要回她一句,“关你屁事!”
本姑娘要不要和燕云佩亲近,同你仲书韵有一文钱的关系吗?
见燕云歌不搭理自己,仲书韵忍着气,拂袖离去。
心头想着,果然是从乡下地方来的野丫头,一点规矩都没有。
她折节下交,对方竟然给脸不要脸。
还敢对她摆谱。
呸!
一个县主的女儿,同公主的女儿,有资格比较吗?
而且燕家还是武将。
说不定哪天,朝堂一道旨意,就收回燕家兵权,把燕家人全都抓起来。
但凡燕云歌识趣,当她主动打招呼的时候,就该赶紧凑上来,顺着她的话,同她一起前往花园。
真是个榆木脑袋。
若非看在燕云琪即将嫁给二皇子殿下的份上,她才不会热脸贴冷屁股。
仲书韵打定主意,以后再也不和燕云歌打交道,真正能把人气死。
……
燕云歌总算落了个清静,一个人自斟自饮,美得很!
只可惜,这份清静没维持多久。
又有一个人凑到她身边,正是燕云佩。
燕云歌冒着伤嗓子的风险,直接开口:“呸!”
除了“啊”,“呸”是燕云歌能说得最清楚的话。
燕云佩刚靠近,就听见一声“呸”从燕云歌饿嘴里冒出来,顿时大吃一惊。
她极为惊讶,“云歌妹妹,你能说话了?”
燕云歌直接翻了个白眼。
她要是能说话,信不信,她直接将燕云佩喷成沙漏?
燕云佩仔细瞧了瞧,“莫非刚才我听错了?说的也是。妹妹要是能说话,岂能瞒着。夫人那里,肯定已经下帖子宴请宾客庆贺。”
燕云歌打量她,气色不错嘛,比起刚来京城的时候,好了不止一点半点。
脸上也多了些肉,看起来总算有点正经少奶奶的样子。
丫鬟春杏替燕云佩找的妇科大夫,果真有几把刷子,将带下不止的毛病给调养得七七八八。
燕云歌似笑非笑,心头琢磨,要不要再给燕云佩下点药,叫她继续苦哈哈。
下药的时间要掌握好。
不能现在下药,因为燕云佩现在没婆母妯娌监督,请大夫方便。
真要下药,等她出京的时候最合适。
“云歌妹妹在想什么?我来了,你也没个正眼。”
燕云佩倒是抱怨起来。
燕云歌瞥了她一眼,胆量见涨啊,敢和她叫板,还敢抱怨。
她捏捏拳头,脸上挂着笑。
这副模样落在燕云佩眼里,着实有几分吓人。
燕云佩当即唬了一跳,下意识离开两步远。
她怕燕云歌动手打她。
“云歌妹妹,今儿是大皇子的婚宴,你可不能乱来。”
燕云歌白了她一眼,她当然不会乱来。
同时,燕云歌也知道,燕云佩为何胆量见涨,敢主动在她面前露面。
这一切,都是因为凌长治很给力,很给凌家长脸。
这段时间,凌长治每日早出晚归,四处送礼拜访。
他长得好,学问好,谈吐风趣幽默,见识不俗,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
无论是文臣武将,对他的印象都极好。
他还参加各种诗会,文会,一举在士林文坛扬名。
就连京城几位知名大儒,都公开夸奖凌长治,说他学问扎实,是年轻人中少有的俊才。
甚至有一位大儒,直接给陛下上本,举荐凌长治入朝为官。
说他是国之栋梁,若是皇帝错过他,定会后悔。
这个评价,着实很高。
然而,凌长治并非名不副实。
反而是个有真本事的人,他的学识和能力担得起所有的赞美。
若非他早已成亲,并且孩子都能打酱油,京城诸多权贵都想将闺女许配给他。
如此有才青年,却不能招为女婿,着实遗憾。
短短时间,凌长治风头无两,在京城闯下偌大名头。
他兄弟凌长峰跟着沾光。
燕云佩身为凌长峰的妻子,自然也跟着沾光。
这就是燕云佩嚣张的本钱。
如今她走出去,别人一听说她是凌长治的弟妹,都会给她三分薄面。
今儿,燕云佩本想在燕云歌面前显摆显摆。
哪想到,燕云歌一亮拳头,瞬间就将她打回原形,想起了被燕云歌拳头支配的恐惧。
她喉头滚动,心中惊惧不安,“云歌妹妹,我,我们有话好好说。”
燕云歌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燕云佩坐下来。
不是想好好说话吗,今儿有的是时间,咱们慢慢聊。
燕云佩尴尬一笑,小心翼翼坐下,“今儿没见到云琪妹妹,她没来吗?”
燕云歌点头,人没来。
燕云佩继续尬聊,“云歌妹妹怎么不和其他闺秀一起玩?我看她们都去了后花园,那边景色极好,各种花卉,据说有上百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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