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睡了这么久，精神头十足，窝在陌染的怀里，道：“关于白羽……”
“嗯，十年前的事了。”陌染将话接过去。
虽然陌染声音没有任何的起伏，玉瑶还是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了沉痛跟哀伤。
恐怕这就是陌染心底的一个结。
玉瑶将手圈在他腰间，“介意跟我说说吗？”
陌染垂眸，看着担心他的玉瑶，心里的那个结松了几分。
“你想听？”陌染轻声道，目光深邃。
“嗯，我想知道！”玉瑶想帮他解开。
“十年前，那是我第一次亲自带兵，副将正是程家，身边都是心腹，商定好的行军路线居然被人窃取了，那次死了一万多将士。”陌染低声道。
玉瑶将手搭在他紧握的拳头上，感受着他的那丝痛苦。
陌染抬头，目光如星，“没事，过去那么久了。”
这是第一次行军，怎么可能如他所说无事？
果真无事，这么久了，他又怎会情绪还有所波动？
“那后来呢？”玉瑶心疼怀里的男人。
“后来好几路的人都遇到了埋伏，幸好我当时觉得不对劲，将所有的行军都撤回来，可尽管做出了决定，可程家带去的那一万人全都命丧敌人之手。”陌染说到最后，双眸都泛着几分血红。
“死伤一万七千多人，一夜之间，不知道多少的人又将陷入悲痛之中，而造成这一切的就是……”玉瑶的手搭在他的手被上，她能感受到他在颤抖。
玉瑶目光坚定，义正言辞的将他的话打断，“不，这一切都不是你，你一直都是优秀的将领，可恶的是泄露军情的程家。”
玉瑶的话带着安抚的力量，让陌染的心变的安定下来。
“嗯！我知道。”陌染道。
“咦？”难道刚才是她会错意了吗？玉瑶眨眨眼，看着陌染一副不解的样子。
“傻瑶儿，都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我早就不是那个初经事的陌染，不过是想知道当年的真相而已。”陌染指尖轻点她的玉额，眼中闪着几分感动。
“对了既然出卖你们的是程家人，那这白羽他怎么会知道？而且看样子他知道的还非常详细。”玉瑶一脸的好奇道。
“因为白羽是程家的人，不过身份却是个见不得光的庶子，他的母亲身份卑微，只是一名胡妓，她是被作为礼物献给程副将，巧合之下才怀上了白羽，而程家子嗣单薄，这才将白羽带回程家养着，他在程家并不受待见，或者说被程家大少爷当狗一样的养着，他的母亲也是被活生生折磨死的，就在程家的宴会上，他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被凌辱而死，心理定然是扭曲了，再说程家本就心思不定，这才让他寻了机会，只是家仇，不该牵扯上那么多无辜将士的性命。”陌染将白羽的身世说出来。
玉瑶心下感叹，没想到这白羽也是身世可怜之人。
果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程家也不算无辜，如果不是有这份不臣之心，也不会遭遇灭门的惨祸。”玉瑶感慨一声道。
“嗯！夜深了，快些休息吧，明日带你去看好东西。”陌染道。
“什么好东西？”玉瑶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陌染道。
“先休息，其他的事明日再说。”陌染一双眼眸落在玉瑶身上。
“我不困，不如现在就带我过去看？”玉瑶提起这个顿时将瞌睡虫一扫而空。
“果真不困？”陌染看着怀里的玉人儿，见她并没有半点睡意，心思不由得变的旖旎。
自从他们上了船，每天温香在怀，可玉瑶晕船，他只能看着，甚至心疼，根本没其他的心思。
可现在怀里的人正看着自己，身上的香气一阵阵钻在到他心里，就像有一只羽毛，不停的挠着，痒痒的，有一股情意从心底溢出来。
看着他的眼神，玉瑶顿时不敢乱动，将头缩进他怀里，嗡声嗡气的道：“嗯？我，我的手好痛，我怎么突然困了呢？睡觉，睡觉。”
看着玉瑶这般软糥的模样，陌染摇头轻笑。
一夜无词，两个人阖上眼眸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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