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上哭泣的杨小花爬起来,扑在陈领的身上,两只小手抱住陈的一条大腿,哭求着:“老姑奶、老姑奶你别叫我爸爸打哥哥了。”
陈领弯下腰,心疼地抚摸着杨小花的头,用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小花别哭了,有老姑奶在这哪,你爸爸不敢再打你哥哥了。”
杨江波叹了一口气:“老姑你不知道哇,大春今儿个给我惹了多大个祸呀。”
陈领直起身,眼睛瞪着杨江波:“我什么都知道,不就是两个小孩子打了个架嘛,能有多大点个事呀?谁家小孩没有打过架呀?”
杨江波:“老姑,大春打架把大贵的手指头都咬破了。”
陈领:“咬破了手指头,给他去瞧不就得了吗?”
杨江波低下头皱着眉:“这我知道,可、可我家里一一分钱都没有,我拿什么去给人家瞧哇?我正月里头看病借的钱,到现在还没有还人家哪。”
陈领:“噢,那也不能就死乞白咧地打小孩啊,打小孩能打出钱来吗?”
杨江波:“我是嫌大春忒不懂事了,不叫大人松一会心哪。”
陈领:“那也应该问清楚了事情的缘由,他们为什么事打的架?”
杨江波:“那还用问,因为不了什么正道的事儿。”
陈领低下头,对惊魂未定的大春说道:“大春你甭胆小,你一伍一拾地,跟老姑奶和你爸爸学舌一下,你们为什么打的架呀?”
杨大春仰着脸,望着陈领委屈的抽噎了几声:“大贵、还有二贵、小强他们仨,合着伙的打思忠哥,说思忠哥是个小杂交儿。我一管他们,他们就说爸爸的坏话。”
陈领:“他们说你爸爸什么话来呀,你跟你爸爸还有老姑奶学舌学舌。”
杨大春望着父亲:“他、他们说我爸爸跟思忠哥的妈妈,后晌在一个被窝里睡觉搞破鞋,是个大流氓。”杨大春说完,一下子扑到父亲的身上,哇哇哇的大哭起来:“爸爸,我不许他们仨欺负思忠哥,更不许他们说你的坏话。爸爸,我、我错了吗?我要是错错了,我下下下个回改,我保证不不跟他们打架了。”
杨江波紧紧的闭上双眼,流下了两行泪水。
杨大春接着“他们仨把我摁在地上,骑在我我我的身上一块打我。打的我疼的实在受不了了,我才逮住大贵的手指头咬的,要不他们还得打我呀。”
杨江波听完事情的来因去果,他蹲下身紧紧的把儿子拥在了怀里,脸颊贴在了儿子的头上,眼里含着泪水久久的说不上话来。
陈领问道:“这会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大春挨的你这顿揍,有多冤的慌吧?”
杨江波:“老姑,我这不也是、因为家里没、没没有钱,给大贵瞧手指头去急的嘛。”
“给大贵瞧手指头去,花多少钱我出,你就甭管了!”陈领上前一把拉过大春:“杨江波,我告上你,别看大春是你儿子,小花是你闺妮。今儿个你要是把大春打出个好歹来,把小花吓出个毛病来,我准跟你没完!”
杨江波:“老姑……”
“你别叫我老姑,我嫌你忒浑了!”陈领说完,伸手在褂子的,小口袋里掏出个小手娟来,伏下身分别给杨大春、杨小花小兄妹俩,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然后一手领着大春,一手拉起小花:“走,今儿个你们俩跟着老姑奶,家走吃晌午饭去,我给你们做好的。”
陈领又对杨江波说道:“你以后无论因为什么事再打小孩子,我准把这两个小孩子,弄到我们家去我养着。还真就是不用你管了,我来管。我供他们俩上学,等他们都长大成人以后,给大春盖房、娶个大俊媳妇儿,给小花找个好婆婆家!”
杨江波尴尬地不自然的,咧嘴笑了笑。
也许冥冥中自有天意,陈领有意无意中的几句话,若干几年后竟然真就变成了现实。
在这里简单的介绍一下儿,事情的起因。
五年以后,也就是公元一九六七年。陈领二十三、四岁的时候。杨江波、景书兰夫妻俩,因病在同一年去世,留下了无亲无故,当时还未成年的,杨大春和杨小花兄妹俩。两个孩子当时无依无靠,可怜的程度可想而知。
陈领不顾世俗的偏见,毅然决然地,抛弃了十分优越的家庭生活。一个人抱着被褥卷,来到了杨大春家与兄妹俩,过起了特殊的三口人之家艰苦的生活。在以后的若干年里,她无怨无悔,含辛茹苦,精心哺育,培养照顾着,杨大春、杨小花兄妹俩的生活。而自己也失去了一个女人,最宝贵的青春年华,失去了建立一个,幸福美满家庭的机会。
陈领说完,领着兄妹俩转身准备回家。
杨大春转着身四周望了一眼,见刚刚还躲在墙角的,姬思忠不见了踪影,忙问道:“老姑奶,我思忠哥上哪去了?他、他他还等着我,送他家走哪。”
“甭管你思忠哥了,他早就跑的家走了。我来的时候在半道上碰见他了。”陈领说完,带着两个孩子走出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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