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啊?为什么不过来坐呢?就算这种浮空轨道车没什么颠簸,干站着脚也会累,为了待会开展的‘捉迷藏’,给你机会养精蓄锐点,是为你好,别以为我们小队可不是什么软脚虾,平时东奔西跑的时候你还在床上睡懒觉呢,要是你跑得太慢,我们有的是方法让你跑快点,嘿嘿...”
阴险的表情在罗塞的小脸上平铺,像极了躲在主任身后狂吠的小狗,这或许就是他最险恶的一面了。
小弟们也不断挑着眉头,歪着嘴,忙着挤那根本不存在的尖牙利齿,打扮出脑海中最凶最恶的自己,倒也比罗塞看得更像样点。
他们的噪音吵闹又刺耳,在空旷的空间震荡,自然而然也会被二层的无辜百姓听闻,不安的洪流从头顶灌输而下,压倒在沐阳的两肩。
系在脑后的小人偶悄悄摇摆着,黑色缝合线缝制的小嘴似乎在偷笑。
沐阳仅活动了下肩骨,便将这层如高山般的压力随地抛弃,咧嘴笑。
“从牌运到手法、道具作弊、老托,原本纯粹的卡片游戏,在你的浸染下,变得险恶复杂,这并不适合在‘旅行’的途中游玩,不如——”
沐阳扶着座位,移动到了窗边,一脸惆怅地望向天空,指尖抚摸着暗淡无光的窗玻璃,任凭冰冷的触感刺激皮肤,就好像在抚摸着远方的景色,然而他的手指不是画笔,无法描绘出任何的色彩,只能让灰朦朦的单调继续停留在天空之下。
“你我好不容易离开那阴冷的地下世界,远离了充满了邪念与欺诈的棋牌桌,就不能好好在这片阴云之下,来点更阳光的游乐?看呐,远处的景色,不比你卡片上枯燥的数字更生动吗?”
声量逐渐放肆的沐阳,生怕二楼的可怜虫们听不着。
玻璃反射着沐阳充满着挑衅意味的笑脸,在杰克看来,更像阴魂不散的恶灵,那张脸可把杰克逼入了好几次痛苦的深渊,自尊与毅力都被侵犯了个体无完肤,如今就连自己的战场都被轻视,这怎么可以忍受得下去?
“你——”
“神神叨叨的逼逼个什么鬼话!你有屁别憋着,痛快点放出来!”
然而罗塞猛地从座位上窜起身,以矮小的身形顶撞着杰克,挡在了跟前,剥夺了他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气势,更让杰克积攒在眼珠子里的愤怒只得泄洪式地灌输在罗塞的背部,最终流向冰冷的地面。
“我可没找你问话...也罢。”沐阳没有移开向往窗外的视线,紧接着开始侃侃而谈:
“白炽灯的冷色,警戒灯的险色,霓虹灯的混色,手术灯的幽色,你们被困于钢铁的匣盒之中,将电力创造出来的一切视为世界之彩,这未免悲伤得令人动容,不如趁此机会,好好抬头看看从未见过的光辉。”
“傻话!我们跟这个赌徒不一样,可是常年驻扎在地表的,这破天空我们早看腻了!还弄神弄鬼的,当我们都是地底人吗?”
大方脸冷静地反驳道,爆发出极强的自信心,内心发了毒誓要颠覆这个男人的屁话,对自己世界的自豪化作冲动,让他的威逼力盖过了头目的罗塞。
“是吗?那就要恭喜你,获得了比井底中青蛙腿下的死水还要污秽不堪的称号,污浊的不是天空的颜色,而是你的双眼。”
“我们眼睛怎么你了我?”
罗塞用手挡在了大方脸的前方,将领导方向的大旗掌控在自己手上,尽管他脸上还满是迟疑,但还是打算顺着自己的好奇心,而不是为自己手下源自心底的愤怒打抱不平。
“史密斯先生曾说过,简洁明了的话才是最自信的证明,傲慢的狗东西,你是怕把话说明白点,恐对自己不利?什么光什么影的,好好把规则搞明白,老子就和你玩!”
哪怕杰克或罗塞一众头爆青筋地嘶吼嘲讽,发了疯地猛甩双臂,坚决抵制沐阳的提议,沐阳也并没有多少所谓,目的并不在‘赌’字上,熟赌熟不赌,都只会成为茶水间无聊的娱乐罢了,杰克似乎总想用这种方式从这得到什么,但沐阳这一次也要警示他,无论是卡牌还是接下来的,回到他心底的总是自卑与失望——
“很简单,看着天空,赌一个接下来会在你眼中绽放的颜色,不必担心,公布答案的那一刻,天空可不会像现在这般无趣,只要你们别走神,就算是瞎子,也不会错过。”
众人皆嗤之以鼻,但口头上如此不屑,脑袋却还是听从指挥地昂起,走到窗边向从来不愿去向往的天空望去。
黑压压的一层黑灰,覆盖在上空,如同一锅隔了夜的芝麻糊,粘稠不堪,堆积得毫无缝隙,很难让人不怀疑白天让城市变得可见的‘自然光’是看不见的遮天罩充盈电力的产物。
“你可别小看我,老子知道你的套路,你不就以为我见识稀薄,只会胡诌,哼!你的傲慢害了你,天上有什么,不就是罩子嘛,罩子若会发光,那必是代表着紧急状况的红色!因为关罩日还久着呢!这时候发光,那就是警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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