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格尔和凯撒也把那惊人的猜想暂时抛到脑后,开始考虑该怎么离开夜之食原,只有顾北一脸气定神闲:“关于这个,其实我们随时可以离开的,只不过你们一直没问,我还以为你们要多游览一会夜之食原的美丽风景。”
说着,顾北伸手在前方一化,破开了一个黑色的洞。
夜之食原可以困死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龙种,就连持有尼伯龙根之钥的耶梦加得也对它无可奈何,但是很可惜,它困不住顾北。
三人眼睁睁地看着顾北一脸无辜地打开空间门,嘴里还说着那么欠揍的话,终于还是没忍住一起扑了上去。
虽然他们也打不过就是了。
——
路明非缓缓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苏醒在青铜色的王座上,背后是通天的铜凋屏风,凋刻着神与魔战争的恢弘场面。
“我靠靠靠靠!
”他左右顾盼惊呼出声,声音在青铜色的大殿中反复回荡。
无人应答,这座森严而恢宏的宫殿就像是古老的溶洞那样寂静,唯有水声,水一滴滴的落在大殿中央的圆形水池中,溅起一圈圈的涟漪。
“哥哥你醒啦,被人用大剂量麻醉剂迷晕的感觉如何?是不是别有一番风味?要不要我叫个宫女给你做个马杀鸡放松一下?”王座后传来欠扁的声音。
路明非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舒服的靠在王座的靠背上,“那要俩,一个捶腿一个揉肩膀。”
虽然顾北一再叮嘱路明非有关路鸣泽的危险性,但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路明非和路鸣泽之间也磨合出了一种别样的相处方式。
对于路明非而言,出卖灵魂是绝对不可能出卖的,虽然路鸣泽这货长得可爱说话好听,而且服务一流,但是事关自己的小命他还拎得清。
但是路鸣泽就好像黏上他一样,甩都甩不掉。
所以路明非转换了策略。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会以交易的名义呼唤路鸣泽出现,然后让路鸣泽陪自己打游戏;又或者在城市里执行正义却丢失罪犯踪迹的时候,就召唤警犬路鸣泽,让小正太给自己开个3D地图。
既然没有办法让路鸣泽彻底远离自己,那就好好享受,这就是路明非现在的态度。
而路鸣泽也抱着一种「既然没办法一口气完成交易,那就潜移默化地用力量来影响哥哥,然后达成最终目的」的想法,对于路明非的一些请求来着不拒。
当然,太过分地不行。
就这样,明明两个人都想要对方的命,但是偏偏两个人对于对方又没有什么办法,于是就只能维持在现在的状态。
不过,在这个磨合的过程中,路明非认识到了一点——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有路鸣泽在,路明非就不用害怕。
就好比唐僧被抓紧妖怪的洞窟里已经洗白白准备上锅蒸了,只要看见孙悟空变的苍蝇悠悠地飞来都会精神一震恐惧全消。
“哎呀,真不好意思,本店只有一个按摩宫女,客人您就将就将就,按完了肩膀再捶腿咯。”路鸣泽的语气一如既往地谄媚,嘴里这么说着已经很敬业地给路明非按起后颈来,“那药剂可是为顾北的小姑娘定制的,药量用来麻翻一头纯血龙类都不过分,哥哥你能这么快就恢复知觉可都是我的功劳。”
“就你这手法也算马杀鸡么?马杀鸭吧!”路明非哼哼,“他拿针扎我的时候你不出来救场现在来讨好,晚了!”
“谁说我没有救场,”路鸣泽显得很委屈,“我要是不救场那老家伙扎在你身上的就不是麻醉剂,而是龙血药剂了。”
路明非一愣,然后惊出一身冷汗:“这是想让我死!?”
路鸣泽点点头:“是啊是啊,那老家伙可不是个好东西,还有那个顾北,我严重怀疑他们两个是一伙的,又是逼哥哥你穿女装,又是下药,好人干不出这事来!”
路明非有点尴尬:“那啥,能不提女装这事不?”
“为什么?”路鸣泽看着路明非,笑得像是一只偷到鸡的狐狸,“有一说一,哥哥你穿女装其实还蛮好看的。”
路明非察觉到不对,赶紧低下头。
入目是一片红白相间的裙裾,和服的缎带系在腰上。
毫无疑问,是女装。
“喂,这是你搞的鬼吧!”路明非愤然,“明明是在梦里,我怎么可能还是女装啊!”
路鸣泽则是嘿嘿地笑:“说不定哥哥你内心就是渴望当个女孩子呢?”
“别闹,”路明非转过头来,扭头恰好对上路鸣泽的眼睛。
这一瞬间他在路呜泽的童孔中捕捉到了一丝哀凉,但下一刻路鸣泽就转过了头,送来了给路明非捏肩的手。
那一刻路鸣泽看他的眼神便如看着棺中的亡者,或者棺中的亡者睁开眼睛凝视着悼亡的亲人。
这么长时间相处,路明非从来没见过路鸣泽脸上露出这种表情,那么得悲伤。
他想来魔鬼是不会悲伤的……
如果魔鬼学会了悲伤,那他们和人类又有什么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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