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顾北的声音从房间中飘出来。
雷尔巴科迈步走进房间,一进来就被摆在客厅中央的棺材吓了一跳。
有一说一,虽然他是亲眼看着顾北和芬格尔把这玩意带到船上来的,但是现在冷不丁再次看到,还是让他背后直冒凉气。
芬格尔看了他一眼,然后两手抓住铜棺,扛起来就走出了房间。
他要回自己的卧室。
“那个,弗林斯先生,请不要引起客人们的恐慌。”雷尔巴科说道,“你知道的,他们现在刚经历了生死,情绪还不稳定,受到刺激的话很可能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芬格尔:“……”
顾北随手摸出一张白色床单丢出去,床单准确地飞到了芬格尔的头顶,落下来将棺材盖住。
芬格尔:“……这样就没问题了。”
顾北点头。
雷尔巴科:“……”
没问题个鬼啊,你这盖了和不盖有什么区别,长了眼睛的都能够看出这是棺材吧!而且你这明明更吓人了好吧!不盖起来顶多就是一个神经病扛着一副棺材,盖上了之后就变成了一个死鬼扛着另外一个死鬼了。
虽然心里这么吐槽,但表面上雷尔巴科却摇了摇头:“没问题了。”
芬格尔扛着棺材离开了。
沉重的气氛终于消散了,雷尔巴科松了一口气,也想起来了自己找过来的目的:“顾先生,你刚才带回来的那个人,他醒了。”
楚天骄醒了?
还挺快的。
顾北问道:“他有什么表现?没有动手打人吧?”
“没……”雷尔巴科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张三:“有什么话就说。”
雷尔巴科:“那个人他醒过来之后啥也不干,就是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一动不动,呆愣愣地,我们的船医说他有可能变成了一个智障。”
顾北:“……”
你们船医的情商挺高啊。
顾北摇了摇头:“没事,没动手就行,问题不大。”
上次他抓了楚天骄,这货就安静不下来,看到活人就动手,顾北估计这应该是奥丁下达的指令,而现在楚天骄没有动手,那很大概率就是从奥丁的控制当中挣脱出来了。
当然,也不排除这货只盯着顾北一个人打的可能。
“我去看看。”
顾北从沙发上站起来,他要亲自去给楚天骄做个检查,确定这货是货真价实地脱离了奥丁的控制,而不是跟他演戏。
只是顾北站起身来,还没走两步,船身就一阵剧烈摇晃。
与此同时,刺耳的警报声忽然响起。
舱室门口的那盏黄灯旋转着亮了起来。
YAMAL号上的每间船舱,从船长俱乐部到最普通水手的小房间都回荡着这样的警报声,就像满树的乌鸦同时开始嚎叫。
全船警报!
这种最高级别的警报通常都是在前方出现无法躲避的冰山,或者水密舱严重泄露,沉没难以避免的时候才会发出——就像刚才,三十米以上的巨大海浪扑向YAMAL号的时候,雷尔巴科就下令拉响了这个警报。
而现在,这个警报又再次响了起来。
船上的所有人都不能忽略这个警报,因为它跟船上的每个人都有关,关系到你能不能活着下船。
紧接着,伴随着警报同时响起来的,是雷尔巴科腰间的对讲机:“船长,侧方突然出现风暴!”
其实就算没有这个情报,雷尔巴科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在警报响起的一瞬间,顾北就拧着眉头看向落地窗外,雷尔巴科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只是这一眼,就足够回答所有的问题了。
在视线的尽头,冰海和天空交接的模糊地带,那里横着一面遮天蔽日的冰壁,而在冰壁的不远处,出现了一道银亮的线。
那是一场正迅速逼近的冰风暴。
风暴的锋线距离YAMAL号还有大约十几公里,但风暴与海浪不同,以风暴的速度来说,可能几分钟就会抵达他们所在的位置。
风暴中裹着大量的冰晶,所以会像银线那样反光。
顾北和雷尔巴科只是凝望片刻,那道细细的银线已经越过了冰壁,扩大成了一面银白色的高墙,翻滚着涌动着扑来。
警报响起的时候,还有几个不明就里的船员冲到甲板上眺望,而现在他们正相互用俄语吼叫着,把甲板上没来得及固定的东西固定好。
所有的一切都用铁链栓住,高高耸立的塔吊也像变形金刚似的折叠起来,以免被狂风折断。
真正的狂风还没到来,冰晶却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满了玻璃窗,像是一片水晶的森林。
原本就是零度以下的低温,又在短瞬间下降了十几度之多,周围的冰海也迅速地暗了下去,因为那堵墙已经高到挡住了日光。
“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就出现风暴!?”雷尔巴科有些不解,但是顾北却很清楚这是因为什么。
因为他们在深入北极。
北极是利维坦的领地,在这里他可以控制所有的冰和水,甚至天气,而这场冰风暴,就是利维坦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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