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总觉着天族的神仙都不太友好,合着对天君的印象也尤为一般,不想他竟没有向我追责。
天君听了润奇的求情,挥袖让他退下去,反而走下来将我扶起,“渊儿看上的人,果真非同一般。”
我瞧着他和颜悦色的,不像是生气,这才松了口气。
“天君,说笑了。”边想着如何圆了这场祸事。
“你今日特意上来,可是为了祁渊?”天君问,很是温润。
我想着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借口,便厚着脸皮点头,“他都让我等了数日,我又不能随便上天宫来,也只能自己想法子闯进来了。我自小就待在玄灵山,不知晓天族宫中的规矩,若是有哪里冒犯了天君,还请天君见谅。”
天君笑了笑,说我这个女娃很是有趣。
这我哪敢承认。
我便有趣地扯了个笑,“那,我现在可不可以去找他了?”
“不急。”天君瞧着我,神色还算满意,“他母后这几日都在念叨你,既然你来了,去陪她说说话吧。你们迟早要成婆媳的,早些亲近也好。不过,切不可太过顽劣,她胆小,容易被吓着。”
我干愣地点了点头。
实在没想到天君竟如此疼爱天后,一点天族之主的威严都没有,比我阿爹还要和蔼可亲。
但须臾,脸又忍不住红了。
方才天居的意思,是承认了我这个儿媳妇……这天界众人,都这般直白的麽?
天后是个十分有趣的人,对我很是慈和得紧,一点都不见外,还说与我一见相知,对我着实满意和喜欢,顺带又夸了祁渊的眼光不错,听得我险些无地自容。
在仙山倒不是没听见别人夸我,只是都没有天后这般直白和夸张,以前我坦然地受着,是因为他们夸得有模有样,我也信他们。可如今被天后这般肆意地捧疼,我反而不安得紧,就怕她把我夸得太好,日后且知晓我爱闯祸的性子又失落得紧。
由是一直都没怎么放得开,且一直盼着祁渊何时才过来把我救走。
在天宫一待又是数日,但一日也没见着祁渊。
我问润奇,润奇也说不知。但见他眉色闪躲,必定有事在瞒我,可无论我怎么问他,他都是摇头。
直到一日,我无意听路过的宫娥说西海有魔怪作乱,太子领兵前去平定,明明胜利在即,却不晓得哪里出来一个厉害的魔人突然打伤太子,以至延误战机。
四海八荒能以太子为称的,除了祁渊还有谁!
我忙飞回幽华宫,将润奇拉出来,“我问你,你且如实回答我,如有一句作假,我便把你的嘴封住,叫你一辈子也说不出话来。你知道的,我是上神,我有这个能力。”
润奇面不改色,“太子妃请讲。”
“西海是不是有魔怪作乱?”
他微愣,随即点头。
“祁渊也去了?”
他再点头。
“他是太子,天族这么多的天兵天将,为何偏偏让他去?”再不济,也还有我那厉害的战神昆宗师父,何时轮到祁渊这厮亲力亲为。
别人不知,天君肯定知晓,祁渊体内还有魔气,让他去杀魔怪无疑是将他往死里推。
“他虽然是太子,但四海八荒的神仙一个都不曾认识他。他这个太子之位想做得安稳,首要的便是让众神相信他有担当的能力。”蓬莱浮生款款而来,示意润奇下去,适才再说,“莫不是你以为天族的太子之位这么好当?此番出战,天君的压力也很大。所以你最好不要以此事去和天君理论,如此于你于太子于天君,都不好。”
“那他现在,如何?”我尽量平静。
蓬莱浮生久久地看了我一眼,道:“他应该也和你说过,你只需留在这里等他便好,其余的,你该信他,他自己可以处理好。”
我信他个鬼。
祁渊魔气发作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
但面上还得装得平静无事,如此才能躲得过润奇和蓬莱浮生,偷偷溜去西海找祁渊。
蓬莱浮生在幽华宫留了一会,与我也说不上几句话。我与他可谓有话说时无穷尽,无话说时半句多。如此他看我我看他地过了一会,他才告辞离开,说我若是实在无聊,可以带我逛逛天宫,去他的仙宫也可以。我打了个哈欠,说一会还要去找天后,他便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走了。
他笑,大抵和外面那些宫娥笑的一个缘由。
我来天宫数日了,和天后的关系很是友好,就连她宫里的仙娥都开始喊我太子妃,我总觉得不太妥当,可每每我要去纠正他们之时,天后总能出现在我身边,添油加醋地说一声,“小柯,总得习惯的。你不用习惯,他们也得先适应。就由他们说去吧。”
瞧吧,天后便是如此通情达理的开明神仙,我深深自愧不如。虽然我阿母也曾经担心我嫁不出去到处给我拉亲,但也没有天后这样着急的,亲事都未定下来就已经将我这个儿媳妇传得四海八荒都知晓了,就差在我额前贴一张‘祁渊之妻,天后之儿媳,天宫之太子妃’尔尔之言。也就我脸皮厚,才敢在她的宫殿里招摇亮相,但回幽华宫之时还得小心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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