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府宁安堂。
今日贵客光临,来访的是贾敬老丈人一家。
岳父张瑜官任陕西巡抚,不在京中。此次,由岳母杜氏带着两舅子过来。
贾敬正牵着妻子张氏对着自家丈母娘杜夫人,躬身行了个礼:
“岳母(母亲)大人安好,请受小婿(女儿)一拜。”
“自家人,不必多礼。”
杜夫人摆了摆手,目光落到自己闺女微微隆起的肚子上,赶紧的上前牵过张氏的手,把闺女拉到身前。
正打算说些悄悄话,感觉几个大男人在碍眼,转头对女婿和两儿子嘱咐道:
“我和雪儿久没相见,如今说些女儿家私话。你们三大男人不便打听,还是到别处去聚。”
“是。”
贾敬和两舅子乖乖点头应了声。
就由贾敬领头引路带着张氏两兄弟往书房走去。
大舅哥张崇与贾敬同在翰林为官,相互有联系,对宁国府的情况有些了解,知道贾敬如今在收缩府里产业,便关心地说道:
“妹夫,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若府里有难处,莫忘了张家。”
“大哥多想了,如今京中不宁,小弟想借时抽身南下远离是非。
怕南下后顾不过来,适时卖掉些产业,收回银钱。
若有难处,肯定麻烦大哥。”贾敬感激地说道。
说着,一行人到了书房。
让丫鬟上了茶水,挥手把仆人都打发出去。屋里就剩张崇、张岢、贾敬三人。
贾敬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抿了抿嘴说道:
“现在都是自家人了,有些话也不怕让人听去。
如今储位空缺,其他皇子已然长大,各有想法,夺嫡之争就在眼前。
贾氏已经输了一次,家父去世,适时从中抽身,所以我打算和夫人一起南下金陵守孝,避开这纷乱朝局。
岳父如今贵为巡抚,一方大吏;大哥年纪轻轻已为翰林侍书;小弟就读国子监,皆前途可期。
夺嫡之争与你我两家弊大于利。”
听了贾敬的话,张崇也抿了口茶水,点头道:
“妹夫,所言甚是,今上身体健朗,废太子之后没有再立,恐怕短期之内朝堂难以安宁。
我淮南张氏书香传家,自保无虞,夺嫡之争与我无益。”
张崇顿了顿,看着张岢说道:
“自古朝堂攻讦,皆由言官为马前卒。恐怕国子监日后也难以安宁。小弟你在国子监读书,切勿擅议朝政,卷入是非。”
“大哥放心,我又非不知轻重之人,夺嫡凶险谁人不知?”张岢听大哥担心他这边出问题,于是不耐地回了一句。
“好,如今正事说完,让二位评鉴我前些天新得作画绝技。”
贾敬从椅子上起身,绕道一个书架旁,从中取出一卷画轴,在书桌上缓缓打开,这是一幅夫人张氏的画像。
画中人物栩栩如生,正是贾敬通过金手指融会这个世界的画技之后,结合前世素描透视原理绘出的第二幅粉彩人物画。
至于第一幅,自然被夫人没收了。
贾敬这边一拿出画轴,张氏两兄弟就起身走向书桌。
张氏书香门第,兄妹弟三人对书画各有造诣,原主夫妇就经常与张氏两兄弟一起交流书画,相互各有了解。
现在贾敬一打开画轴,张氏兄弟皆被画中栩栩如生的人物惊呆了。
画中张氏面容肤色宛如真人,发丝眉毛根根清晰,神情体态流露自然,活活的又是一个张夫人。
连一向以稳重着称的大舅哥张崇,此刻也失态地把贾敬挤到一旁,身体就近观察画作,想从中学取精妙画技。
还是学生党的张岢更是不知客气,直接拉住贾敬的胳膊,“姐夫...姐夫...”缠着让贾敬传授新画技。
贾敬原本就打算借这两兄弟之手,传播下新的作画风格,看能不能收点功德气运。
他假装被纠缠不过,顺水推舟地答应下来,手把手地教了两人一个下午,把原来就有绘画基础的两舅子带入门。
并告知两人,这些新作画技巧已让福伯刊印成册,放在自家宁荣街友海书屋进行售卖。
拿出了几本他亲自整理的素描粉彩画册,嘱托二人帮自己在翰林院和国子监多多宣传。
张氏兄弟以为贾敬打算在士林之中扬名,皆拍胸保证回去一定宣传,并联系好友同窗一起推荐...云云。
贾敬知道两位误会,但正合心意懒得去解释,就默认下来。
总体来说,这次岳家来访接待还是成功的。
在两小舅子要离开前,贾敬还将友海书屋掌柜李全介绍给他们认识,这家书店是他未来布局的重要一环。
不管现代还是古代舆论的重要性都不言而喻,人言可畏不是说说而已,贾氏需要有自己的舆论阵地。
友海书屋掌柜李全这人是贾敬亲自挑选的,三十多岁,衣着整洁,文质彬彬的,说话不卑不亢,家生子出身,是原宁国府酒楼管事。
能力和忠心都没问题,贾敬亲自接见了一面,就让他掌管友海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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