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个人都看傻眼了,死人我见过,但在能自己撞墙把脑袋撞碎的,我确实头一回见。
而且还喷了我这一身血……
是诅咒?
我想起了玄武堂的衰败往事,胡散自杀前说的他很快回来,是要化鬼来报仇吗?应该不至于这么轻易就寻死吧?
我一边猜想一边开眼,看见胡散身体的气场已经迅速衰减消失,灰色的魂魄也散落在地上,很快渗入大地消失无踪了。
天终于亮了,村里人也纷纷走出家门,来到刘昆家院子外面围观。
好多警车开进村里,警察挨家挨户进行寻访调查,问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他们也没打算告诉我。
在刘昆家里又待了一上午,我洗了好几遍澡,又换了身衣服,但心里还是不怎么踏实。
老马说他准备去县里胡散家看看,问我要不要一起。
这个我当然要去,于是坐车来到松源县。
我以为老马要去焚河边的小屋,结果并没有,他的车停在了县里一个很高档的高层住宅小区里。
胡散家在其中一栋高层,因为提前已经联系过家里人了,所以老马过去刚一按门铃,一个年轻女人就出来开了房门。
老马拿出证件给她看了看。
她什么也没问,面无表情把我们几个人让进了屋。
有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跑出来看热闹,被女人呵斥了一句又跑回了里屋。
客厅落座,我环顾着胡散家这栋房子。
家里没有任何家具装修,就是刷了个白墙面,墙上拧了几盏节能灯,连个灯罩之类的东西都没有,看起来光秃秃的,没有半点生活气息。
“家里没有茶,我给你们倒杯水吧。”说着,年轻女人就要去厨房。
老马连忙摆手说:“不用了,您先请坐,有些事情要跟您说一下。”
年轻女人走回来,轻轻在椅子的一角坐下来,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
“胡散,他今天早晨自杀了。”老马没有兜圈子,直截了当地说道。
年轻女人很平静地点了点头说:“电话里已经说过了。”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胡散平时在家都做些什么?”老马询问道。
“他不怎么回家,我已经两年没见过他了。”女人淡淡说道,好在房子里很静,不然都容易听不见她说什么。
老马看了看里屋,问她:“那是你儿子?”
“对。”女人点头。
“几岁了?”
“6岁。”
“没送幼儿园吗?”
“没。”女人轻轻摇头。
“马上就要读小学了吧?”老马微笑问道,就像在闲扯家常。
女人再次点头,多一句话都没有。
“那准备去哪个小学?”
“还没定,要听胡散的。”女人语气平静地说。
“现在胡散不在了,你可以做决定。”老马说。
年轻女人愣了一下,看着老马快速眨巴了好几下眼睛,脸上终于流露出了一丝表情,像是惊讶错愕,接着是迷茫,随后再次归于平静。
“据我了解,你之前是护工。”老马换了个话题继续问道。
年轻女人依旧是之前那个状态,淡淡地点了下头。
“你是护理胡散奶奶的时候和他认识的吗?”老马问。
年轻女人继续点头。
“结婚之后是谁照顾胡散的奶奶?”
“也是我,怀孕之后就不需要了。”年轻女人回答说。
“生完孩子你就没再继续工作了吧?”
“没工作,胡散让我在家里照顾孩子,其他什么都不需要我做。”m
“孩子取名字了吗?”老马微笑问道。
年轻女人眨巴了两下眼睛,摇头说:“还没。”
“都6岁了也没起名字吗?我记得,户口上的名字好像是胡三。”老马说。
“是暂时的,胡散说等孩子大一些了,时候到了就改一个名字。”
“具体要改成什么,胡散跟你说起过吗?”老马问。
年轻女人摇头说:“他没具体说,但说过他爷的名字很不错,可以用那个。”
“谁的爷爷?胡散的吗?”老马问。
“对,胡散的爷爷。”
“那你知不知道胡散的爷爷是个连环杀人犯?”老马问。
“知道。”
“那你不反对吗?让儿子和一个杀人狂叫同一个名字。”老马的态度渐渐变得严肃起来,脸上也没有了笑容。
“就算是杀人犯,那也是胡散的爷爷,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好。”年轻女人淡淡说道。
老马点了点头,抬手指向里屋说:“我能去和你儿子说两句话吗?”
年轻女人点头说:“可以,但是他只能听懂一些简单的命令,自己不会说话。”
“为什么不会说话?”老马微微蹙着眉问。
“我没教他。”女人平静地说道,就像在描述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
“为什么不教他?”老头继续问。
“胡散说不需要,到时候就会了。”
“到什么时候?”
“他没说。”年轻女人回答道,随后目光移向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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