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中央广场，都充满了楚王张扬得意的笑。
即便是在此刻，他也仍旧是没有多少的悔改之心，甚至感觉自己毫无错处。
楚王好似还觉得不够一般，继续说道：“你知道他们哪一天死的吗？！三月十六日，我特意挑的凤玄的生日让他奔赴这一场死亡，对他好吧？！”
“为什么？”
这次说话的不是凤朝歌，而是凤家家主。
凤家家主满脸的怒容。
他哑着声音不甘的询问道。
楚王像是细细的品味了一下这几个字。
“为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众人才听到他说道：“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我是君王而他不过是一个臣子罢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能给他一个官爵已经是对他足够的信任，他还想要什么！从小到大啊，他都在和我争！修炼天赋，他比我好！比我高强！容貌，他也比我好！呵，你们说可不可笑？！明明我才是楚国的君王，为什么什么好处都让他占了？！就连……”
说到这里，楚王更加的愤怒了，丹凤眼里尽是赤红的血丝。
“就连我身边跟着的所有人，就连我大楚的子民，都是信仰着他！明明这一切，都应该是我的，不是吗？！”
楚王没有说的是，甚至就连他的父亲，他亲生的父亲，都是对凤玄比对他还要好！凤玄一有个什么动静，父亲就会立马要他也跟着学！可是，凭什么！？凤家再强大，也终归是臣子！而他，才是君王，不是吗？为什么不是凤玄要向他学习呢！？
他说完之后，场中寂静，久久无言。
他们现在才知道，自己一直效忠的君王，竟然是一个卑鄙无耻嫉妒臣子的小人！
这样，谁还能心无介蒂的在他的手下做事呢？
就连凤玄那样为楚国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将军都是受到了这样的待遇，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其他人呢？
不会是比他更惨吗？
除非是楚国换君王，若不然，优秀且有才能的将领必定要成为楚王的眼中钉肉中刺！
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凤家家主深吸一口气，好半晌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竟然只是因为他嫉妒玄儿比他优秀！
所以就害十万人为他陪葬！？
“那你可记得当时跟随凤玄出征的十万将士！？你可记得他们？！”
突然，有一个少年猩红着双眼，死死的瞪着楚王的脸。
好似要从那张脸上看到什么意料之外的表情不可。
但是，楚王只是迷茫的抬了抬头。
回答着那少年的话：“哦，你说那十万人啊……”
他眯了眯眼，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本王记得，那十万人之中，啧，好像全都是本王曾经的政敌所关联的部队吧……”
事已至此，楚王也就不多隐瞒了。
直接说了个清楚。
“他们不过是为凤玄陪葬的罢了，要怪就去怪凤玄，怪我做什么！？是他没有把握好一个为人臣子的度，越过了这个界限，便是应该接受他的惩罚！”
楚王的神情忽而变得冷厉起来。
那少年似乎很是不甘心，又是问道：“那你可还记得有一个名叫——楚南？！”
楚王听到这个名字，似乎是有些熟悉了。
他皱了皱眉，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一般。
楚南？！
还真是熟悉的很！
但是，自己怎么偏偏就是想不起来了了呢？！
那少年见到楚王这一副样子，心里也猜出了八九分。
大概是忘了吧。
也是，帝王无情啊……
周围的人却是觉得很是奇怪。
楚南？！
楚可是国姓啊！
这楚南是谁？！
就连安家家主都是迷茫了一瞬。
安家是四大世家之中和皇室接触的最多的。
但是，他也从未听过楚南的名字……
就见，那少年忽然嘲讽的勾了勾唇。
“楚王陛下，您还记得当初和您一起在宫中长大的侍卫吗？他最开始的名字，不是叫楚南的。”
少年轻声说道，似乎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他最开始，叫刘南。”
“他说，是您觉得他服侍的非常符合您的心意，所以赐予了他国姓！”
“他说，您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君王，在您的带领下，楚国有朝一日也一定能够变成像凤澜帝国那样的超级大国！”
“他说，您这个人本性不坏，他经常看见您给宫女侍卫送衣服，还看见您亲自下令下令，减免税收，减免宫人的杂务……”
往日的回忆一股脑的涌上楚王的脑袋，似有炸裂之感。
多年之前，他确实记得有个人叫——楚南！
少年的声音还在继续。
“他说，他想要做一个好臣子，好想为您征战四方，这才对得起您的栽培。”
“可是，他却是不知道，正是他最为敬爱的帝王，害的他下了地狱啊……”
少年声音忽然渺远。
所有人都很有眼色的没有出声打扰。
唯有轻轻的叹息，不断相续。
不多时，楚王似乎终于是反映了过来。
他干哑着声音问眼前这个身姿挺拔的少年。
“你是谁？！”
少年勾了勾唇。
“我是谁？！我不过是楚南的儿子罢了……”
“原来都这么大了！原来都这么大了！他的儿子，居然都这么大了！”
楚王的眼睛忽然笑出了眼泪来。
他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这一切！但是所有的事实，都在表明，这一切，不是假的！
一遍遍的提醒着他，要他去接受这一切！楚王的神情逐渐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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