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我回来了……”
迷迷糊糊的，贺氏好像又听到了她最想听到的那一道声音。
“小久……”仿若心有灵犀一般，贺氏睁开眼睛，正好看到叶久正在她床边，手也握住了她老迈的手。
“娘，我回来了……对不起，我回来晚了……”叶久止不住的眼泪滑落脸颊。
“不晚……刚刚好……”贺氏颤抖的握了握手，还能感觉到手中那抹温润的肌肤，和自己磨手的老皮形成鲜明的对比。
可是，她却放心了。
她的小久很好，活成了她想要的样子，足够了！
“娘……我都已经和啊墨说好了，要接你去王府住一段时间的，你……”
都怪她，这个决定，却下的太晚。
其实，以前叶久曾说过好几次要接她去王府，但是贺氏却不同意。
她知道自己年龄大了，也不想给叶久添麻烦。
待在村子里，周围都是她熟悉的一切，她也习惯了村里人的吵吵闹闹，战王府尊荣华贵，但是和她这个乡下老太太不匹配。
“小久啊……”贺氏伸着手，要帮叶久擦眼泪，但是却够不着。
叶久只能微微低头，拿着贺氏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拭去的那一滴清泪。
“娘，我在，小久在呢！”
“娘有话要跟你说……”贺氏的声音已经越发的微弱，叶久只能趴在她的面前，才能听到她那虚弱的声音。
贺氏说，“小久别哭，你以后要好好活着，活得开心，快乐，幸福，娘就算在天上看着也会开心……”
“娘……”
当说完这些，贺氏的手已经用不上半分的力气，眼皮慢慢的合上了，嘴角却是微笑的模样。
而叶久，却哭着被司空墨安慰般抱在了怀里。
“娘……奶……老太太……”
叶家正房充满了哭声，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贺氏死了。
等葬礼过后，叶久问叶青枝，“青枝，你奶是怎么摔倒的？”
贺氏年龄大了，平时家里人就不放心，身边更是有伺候的婆子。
叶久想不通，她怎么会突然摔倒？
“奶这两天总说看到爷来接她了，夜里睡觉的时候，从床上摔了下来，这两天，奶一直在坚持着，就是为了等小姑回来。”
叶青枝也早就嫁了人，也是她成婚的那年，看到叶久为她准备的嫁妆，才彻底相信，眼前的人就是自己小姑。
因为，当年叶青花成婚的时候，叶久给的添妆她看过，和她给自己的嫁妆一样。
只是，给自己的更多一些而已。
贺氏的死确实只是意外，也可能是年龄大了，所以人有些糊涂，晚上才会不注意摔下来。
贺氏的丧，是喜丧。
在这个人活六十古来稀的年代，贺氏活到了六十六岁，在望山村叶氏一族，都已经是祖辈的人了。
等办完了贺氏的婚礼，叶久就离开了。
走在村子外早已被铺的平整的大路上，叶久坐在司空墨怀里回头。
望山村，这个她从小生活的村子，那个让她最留恋的人，也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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