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风是在第二天醒来的,他记得头天晚上自己和姬舞月登上了观星楼观星,之后触发了机缘秘境,两个人一起回到了十年前,度过了两年的时光。
不过在他取得九道剑之后,刚一回到屋子便晕了过去。
这期间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直到第二天他醒了过来。
他在梦中看到姬舞月带着小青鸾上街游玩,快到傍晚回到苏府的时候,苏府的所有弟子全都变成了面容扭曲的狰狞怪物,那其中就有赵蒙。
师父苏文清虽拼死抵抗,但那些怪物实在是太强大了,在她担心小青鸾分神之际,控制了赵蒙的怪物贯穿了她的心脏,而那一刻,刚好被回到苏府的小青鸾看到。
目睹了母亲心脏被贯穿的夏灵鸾情绪失控,那种血液在太阳穴里发疯般地悸动,脑袋像什么东西压着,快要炸裂般的痛苦真切地传到回忆梦境的白长风身上,纵使痛苦,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看下去。
只见小青鸾操纵着烈火雷电从天而降,将整个苏府化为火海。雷电划破天空,像是愤怒咆哮的猛兽,将那些被离道兽控制的弟子轰成齑粉,无处藏身的离道兽汇集在一起,在天空中不断汇聚融合,变成了一个史无前例的怪物。
它全身布满数不清的触手,拥有章鱼一样的形体,一对翅膀收缩自如。它在天空中随意改变身体形态,发出无法抵抗的精神冲击,不断冲击着姬舞月和夏灵鸾的精神和灵魂。
夏灵鸾在恐怖的精神冲击下,痛苦地歪着头斜视着天空,苦楚的痉挛掠过她的嘴旁,似颤动中呢喃,杀了你,杀了你,杀你了......这个想法如同一根根燃烧着的绳子抽打着她的心,让她体内的力量忽地暴走,一身青衣变成了妖冶的红色,就连那水灵的眼瞳也染上了绯红,她眼神肃杀,再次召唤烈火和滚滚天雷从天而降。
姬舞月用尽全力救治苏文清,无奈根本无力回天,在苏文清气绝之时,她将自己的凤凰神力传到了姬舞月身上,而后化作了飞灰。
夏灵鸾的攻击毫不停歇,朝着那前所未见的怪物尽数打去,直到她力竭,也没有对其造成丝毫的伤害。
之后,那怪物不知怎么地就消失不见。
白长风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姬舞月抱着夏灵鸾离开了苏府,至于去了哪里,他就不知道了。
咚咚咚!
“来了!”
正在屋子里发呆,敲门声将他惊醒,他站起身来,开门相迎。
“观月先生?!”
白长风难掩欣喜,眼中神光大放,脸上笑开了花,就连声音也带着惊喜。
姬舞月见他眉开眼笑,如同像久旱逢甘雨一样甜滋滋的,又好像在漫漫黑夜里,看到了万丈霞光。
“启明先生果然是对我有意思啊!”
姬舞月两只眼睛迷得像两个小小的月牙儿,如此机会,不好好戏弄他一番,怎么行呢?
白长风一脸郁闷,渐渐疑惑了起来。
白长风的反应出乎了姬舞月的意料,想象中的窘迫没有如期而至,她挺直背部,奇怪道:“怎么了?”
“没道理啊,我们不是去了秘境了吗?”
“嗯,没错啊。”姬舞月点了点头,表示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而且我还看到你在那里大战怪物!”
姬舞月一愣,又立即接话道:“启明先生做梦了?”
“对,哈哈,是梦,是梦!”
白长风一拍脑袋,他确实是做了类似的梦的,怪不得看姬舞月是那么的勇武,原来是自己心中的形象......
白长风不敢再胡思乱想,转而岔开话题:“观月先生,既然我们已经收集了足够多的资料,那我们也应该动身去夏国皇室了吧?”
“正有此意,我来就是准备和你说这个的。”姬舞月淡淡一笑,心中的大石头猛然落地,只要白长风不再对他离开秘境之后的事情追问,她就不会失态。
虽说秘境之中的一切都是命定之事,但在他离开之后,自己和夏灵鸾亲眼看着苏文清死在她们面前,就算她早就心有准备,但那一幕发生的时候,还是让她落下了泪来。
如今想来,夏灵鸾在她的托付下拜入太白门,那一身红装模样,大抵就是她当年在苏府经受刺激之后,诞生出的另一个人格吧......
不过我倒是好奇,为什么你会知道在你离开之后发生在秘境的事情......姬舞月在心中疑问不断,此刻她看着白长风,就像是在看一个不受时空法则限制的怪物。
“那我们何时动身?”白长风开口问她。
“明日吧,明日天气好。”姬舞月随口道。
“嗯?”白长风纳闷了,这今天也没见打雷下雨啊,而且这外边此刻不也晴空万里吗?
白长风来到窗边,探出头,刚想要反驳姬舞月这个决定,就见天空中豆大的雨水落了下来,打在了街道行人身上,他看到一个拿着风车的小女孩慌不择乱,哭出来声来,紧着就是她的父母撑开伞跑了过来,将她接走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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