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深道:“勉强算好了,就是走不了太远的路。”
这也算好了?戚淮州颦了下眉:“那还要去旅游?”
“行程是她们从元宵前就订好了,准备了挺久的,不太甘心不去。”沈子深不以为意,“有医生随行,她也可以坐着轮椅,问题不大。”
他们没有在这个话题上逗留太久,很快又转回正事上。
谈完事情,戚淮州便回老宅,刚进门就听到戚父对戚老爷子说,德国柏林的工厂出了一些事,最好是过去看看。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搓了搓,然后走了进去:“我替父亲去一趟吧。”
戚老爷子很是赞同:“好,以淮州的能力,早就可以独当一面,这次就当做试炼吧,你准备准备,那边的人都听你调遣。”
戚淮州当晚就收拾行李出国,远赴柏林。
戚氏集团旗下各类工厂遍布世界,柏林这家工厂是做精密机械的,厂长是德国人,亲自接待了戚淮州。
少东家年纪虽轻,但他的身份摆在那里,无人敢怠慢,何况他处事老练,厂长都直呼难以想象他只有十八岁。
最终戚淮州只用了两天,便把工厂的事故料理完毕,距离他定好的回国的行程还有三天,于是他问起厂长,游玩的话,有什么好去处?
厂长轻车熟路为他引荐:“柏林最有名的是勃兰登堡门,那是柏林的凯旋门,见证德国从分裂到复合。”
戚淮州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有没有能听音乐剧的地方?”
“可以去弗里德里希皇宫剧院,那里有最奢华的歌舞剧。”
“去过了,还有没有别的地方?我喜欢历史厚重的地方。”
厂长想了想:“如果您不嫌路途较远的话,捷克布拉格的泰恩教堂很不错,已经有八百年历史,很特别的哥特式雕塑,还有耶稣十字架的精美浮雕。”
戚淮州抿了口锡兰红茶,语气好像比刚才要愉悦:“听起来不错,我就去这里。”
随从领命。
布拉格位于柏林和维也纳中间,开车只要几个小时就能到达,戚氏在布拉格也有一处商业,得知少东家来临,他们连忙准备了盛大的欢迎仪式。
但戚淮州没过去。
他像是对音乐剧十分期待,直接去了泰恩教堂。
泰恩教堂位于旧城广场的后方,外表酷似动画里的魔鬼城堡,阴阴森森,黑黑沉沉,还有不少与祭坛相关的装饰,颇具神秘感。
戚淮州绕着教堂走了一圈,然后去了旧城广场。
旧城广场每天都有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打卡,热闹又欢乐,难以想象数百年前,这里其实是一个刑场。大抵岁月变迁就是如此。
随从是德国人,恭敬道:“少爷,音乐剧的票买好了,还要再过十分钟才能进场。”
戚淮州看向那边聚集的人群:“那边怎么了?”
“我去看看。”随从小跑过去,看完了很快回来,“是两个亚裔女孩在弹奏乐器。”
“演奏乐器?”
“是的少爷。”只是随从没有见过那种乐器,很难说出它们的名字,“是放在腿上演奏的小提琴。”
说着他还做出了拉锯的动作。
戚淮州淡淡道:“过去看看。”
过去看了他才知道,原来所谓“放在腿上演奏的小提琴”是二胡,中国民乐,难怪德国人不认识。
那两个亚裔女孩就是初姒和王袅袅,初姒坐在轮椅上,抱着一把二胡演奏《美丽的神话》,王袅袅一袭红裙起舞,民乐和古典舞的搭配,吸引了各色人种的游客,驻足欣赏。
在国外,街头艺术表演很常见,但这是戚淮州第一次知道,初姒竟然还会拉二胡,眉毛一挑,有点惊讶。
可能是因为在表演乐器,比起在花车上,初姒看起来没那么“闹”。
还有点优雅。
她一只手的手指很熟练地按着琴弦,另一只手拉着琴杆,身体随着音乐小幅度地摆动,眼睛微阖,投入自己拉出来的音乐里。
连旧城广场上的泡沫飘到她身上,她都没发现。
一曲结束,周围响起掌声,戚淮州也抬手鼓掌。
王袅袅提着裙子行了个礼,然后用英语说:“谢谢大家的喜欢,我们今天的表演到此结束。”
游客便三三两两散去。
王袅袅回到初姒身边:“昨天那两个人没有来,还说要battle呢,亏我一早起来精心化了个妆。”
初姒也撇撇嘴:“就是,我都好多年不拉二胡了,为了battle才重操旧业,居然放我们鸽子……好多泡沫,哪来的?”
戚淮州从她们的对话推测出来,她们是和别的街头艺术家起了矛盾,约了比试,结果对方没有来。
戚淮州莞尔,才来布拉格几天,就跟人杠上了,她是混世魔王吗?
“应该是广场上的,”王袅袅一边穿上外套一边说,“你二胡拉得很好啊,为什么不拉?”
“有没有听过一段话?”初姒说着又拉响二胡,咿咿呀呀地给自己配乐,摇头晃脑道,“‘三年琵琶五年萧,一把二胡拉断腰’,二胡太难了,我学二胡是为了哄我外婆高兴,我外婆去世后我就没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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