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喧嚣,挣扎,嘶喊,一片惨烈。
“你们这些人啊,有口饭吃就不错了,还想要将自己的家产传宗接代下去,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一位雄武帮的成员哈哈狂笑道。
“一群贱民,也敢来破坏文三大爷的好事,真是不知死活。”另一位雄武帮的成员一脸戏谑的对着一个五六十岁的老汉嚣张道。
可尽管百丰村的民众一盘散沙,总归还是有那么几个热血儿郎的。
宋新,年岁二十三岁,身材虽不高大,然体格壮硕,手握一柄柴刀,与一位雄武帮成员拼杀在了一起。
“天杀的,你们太欺负人了,老子跟你们拼了!”宋新面目狰狞,双眸血红,此刻已失去了理智,不顾代价的挥舞手中柴刀。
可惜他面对的是雄武帮的成员。
尽管大多数帮派成员体内真元孱弱,亦或是没有真元,但也都多多少少懂得一些拳脚功夫,脚底下的步子很灵活。
宋新热血上头,不停奋力挥舞手中的柴刀,就是无法命中对手。
连续挥舞几十刀之后,宋新便感觉到了体力不支。
这个雄武帮成员见状,难得流露出欣赏一笑道:“看来这个百丰村,还是有真男人的。”
话音落下之后,这个成员一记潇洒漂亮的高扫腿命中宋新的脸颊,这个热血儿郎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昏死在了地上。
百丰村也是有大户人家的。
屋顶上盖着黑瓦,一间不大不小的院落,这也是村子里唯一的一个大户人家。
居住在这个院子里的人,自然也是百丰村的村长。
村长年纪约莫五十左右,身材中等,皮肤黝黑,一双暗藏精光的小眼睛,眼角下垂,透出些许阴沉之感。
村长名曰范金,此时此刻,正在自己的院落里来回踱步,脸上写满了焦虑。
突然闯入百丰村的这群人,看见人就打,却唯独没有来到村长家闹事。
记得当初修建这座院落的时候,村子里许多人都前来捧场,因为这是百丰村唯一的一个四方院落,并且还盖着黑瓦。
房子落成的那一日,范金喝了很多酒,那一日,也是范金人生中最为志得意满的一天。
可现在回想起那一日,范金想死的心都有。
这会儿的范金,根本就没有勇气走出自己的院门,生怕那些打手与自己有所看似亲切的交流谈话。
可若是不出去的话,那就更加说不清楚了。
为什么所有人都在挨打,唯独村长躲过了一劫。
村长与文三这个青衣小吏之间的关系,究竟是怎样的?
此事过后,无论村长是否与文三之间有无横向关系,村长都说不清楚了。
百丰村外围。
徐华与上官义的马车朝着百丰村靠近了二三里。
“其实我们都很清楚,小村子里的村长,往往都和乡亲们的关系处理的不错,而百丰村这座村长是一个大村庄,再加上村子里的人也不团结,故而村长自然不是干净的。”上官义淡淡一笑道。
徐华微微一怔,好奇问道:“何以见得?”
上官义含蓄一笑道:“先生是一个读书人,对于江湖上的许多事都不懂,越是村子里的人,越是自私狭隘,越是村长这样的人,就越是喜欢巴结上面的权贵。”
“先生当初还在读圣贤书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在江湖的最底层摸爬滚打,对于底层的人性,多少还是略知一二的。”
徐华压根没有想到,上官义会命下属故意不对村长家找茬。
徐华在正雄山生活了许多年,正雄山里的人,大多数都有无奈之处,但同时,多数人也都很敞亮,重义气。
与百丰村里的人,自然是截然不同的。
“乡下的民众,不懂得什么大道理,好欺负的人就会欺负一下,不好欺负的人,就会下意识的讨好一下,但经过此举之后,百丰村的人或许真的能悟出一些道理来。”上官义单手负在身后,一脸柔和道。
徐华若有所思道:“所以接下来,百丰村的人会抓住村长进行严刑拷打,询问村长与文三之间的具体关系。”
“而那个村长,是扛不住严刑拷打的,会将自己所知晓的内幕交代出来。”
上官义点了点头道:“想要讨回公道,就得先对村长下手。”
“至于这些村民接下来能做些什么事情,全看先生的手段如何,先生的计划很好,我雄武帮也会四处散播新政的流言蜚语。”
“但愿这一次,可以聚集许多人,出现在郡守府邸那里嚷嚷着政法不公,世道不公。”
有一件事上官义是担心的。
那就是百丰村的人究竟有没有血性,因为许多人,遇到了一些难受的事情,都会下意识的选择算了,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过今夜,会有不少年轻的媳妇儿被打断腿。
也会有许多老人,被打骨折。
即便不要命,但这种行为,应该可以将部分年轻人们的血性激发出来。
上官义笑道:“明日一早,整个雄武州都会知晓百丰村这里发生了何事,甚至三日后,整个北方大地,都会知晓雄武州这里,有一条叫做文三的地头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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