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宜秀轻轻拍了拍林昭昭的手,温柔道。
“母亲知道昭昭心善,待母亲问清楚,定会妥善处理好此事。”
林昭昭擦了把泪,坐到一旁。
给了江春兰一个眼神,让她谨慎说话。
周宜秀坐直身子,继续问道。
“昭昭说,她回去时你家男人就死了。
若真活不下去,理应当初跟昭昭一块回来。
怎的,过了几个月才来?”
江春兰擦了把头上的汗,嚎啕大哭。
“夫人有所不知,当初我也想跟林小姐一块来都城。
可是,苏锦绣抓了我家铁牛。
哄骗他去赌场,害他借了印子钱。
我不敢叫林小姐知道此事,只能想办法先将铁牛赎出来。
待离开婺城,又在德城被拍花子抓住。
险些丢了性命,一来二去,便折腾到这个时节。
夫人,若不是实在被苏锦绣逼得没有活路,谁会背井离乡?
求夫人开恩,收留我们母子吧!”
周宜秀在听到德城拍花子后,神色忽然一变。
“拍花子?那些人,不是死光了……”
话没说完,便及时止住。
不过,也没心思再继续问话。
“侯府在应县外有一处别院,往后你们娘两就去那边过活。
没有我的允许,不能再找昭昭。”
江春兰连连磕头谢恩,如今只要有个地儿落脚。
攀附上侯府,往后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等人走后,林昭昭赶紧上前给周宜秀倒了杯茶。
“母亲,你方才脸色好差,可是哪儿不舒服?”
周宜秀死死握着林昭昭的手,摇摇头。
“母亲当年就是在德城,被拍花子抓了去。
阴差阳错抱错了孩子,这才失去你这么些年。
如今想来,都是后怕……”
想到这些年在靠山村吃得苦,林昭昭心里升腾起怒气。
“母亲,那些拍花子害了这么多人,一定不要放过他们。”
周宜秀点头,她也不会放过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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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中秋,几场秋雨一下。
天气,就冷了下来。
一冷,脸上就皴裂,苏锦绣的面脂越发紧俏。
天冷了,鲜花也少了。
每天只在温泉附近摘上一些,明显是不够用。
苏锦绣想了个法子,将温泉水引下山。
在山脚建起了温室,种上花草。
才刚起了个头,苏大福就拍着胸膛保证,这活儿他能干。
这段时间,他正好在德城干活儿。
德城气候宜人,专门有人培育些金贵的花草,供给都城达官贵人。
他平日有木工活干就干木工活,没木工活儿干就去跟人种花。
在这上头,还算有些经验。
这对苏锦绣来说,可算是打瞌睡来了个枕头。
她跟邓大驴和苏大福一块将温泉水引下来,建好了温室。
先试着种了些蔬果,发现效果不错。
这才放心,不过婺城地方小,没有花种买。
苏锦绣只能去一趟德城,买些花种回来。
如今酒楼跟悦己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谁都走不开。
她想着快去快回,便骑马轻装上阵。
也是运气不好,赶了一天的路,错过了宿头。
又下起了雨,四周漆黑,她觉得后背发寒。
瞥见前头有个草棚,她飞奔过去。
近了才发现,草棚里已经有人在了。
是一个年约二十的女子,盘着发髻,肚子微微隆起,看着有五个月了。
她的穿着打扮十分华贵,家世应当不错。
她身侧,跟着两个老妇人。
草棚外,停着一辆马车。
一个车夫模样的人坐在草棚外,正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
苏锦绣走进草棚,歉意一笑。
“夫人对不住,我实在无处避雨,只能在此处挤一挤,希望您见谅。”
妇人摆摆手,还往边上挪了挪。
“都是出门在外,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
姑娘别客气,随便坐。
饿不饿?我们这儿有吃食。
渴不渴?我们这儿有茶水。”
这般热情,叫苏锦绣有些难以招架。
“不劳夫人费心,我都自带了。”
边上的嬷嬷瞥了苏锦绣一眼,没好气道。
“大人出门前交代过,让奴才看着些夫人。
别什么不正经的阿猫阿狗都热情招呼,三更半夜黑灯瞎火,哪家正经姑娘会在荒山野岭露宿?”
这叫叫苏锦绣皱起眉头,不等她开口,那夫人便一脸天真道。
“可是,王嬷嬷,我们也是三更半夜,黑灯瞎火,在荒山野岭露宿啊!
对这姑娘来说,我们也是不正经的阿猫阿狗?”
王嬷嬷被怼的一脸青黑,却偏生寻不到反驳的话。
“噗嗤。”苏锦绣没忍住,笑出声。
瞥见夫人看过来,有些不好意思。
“对不住,我觉得夫人天真的有趣。”
这话叫夫人开心起来,往苏锦绣边上挪了挪。
“你这小姑娘忒会说话,他们在背后都只议论我蠢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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