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将目光聚焦在这个德高望重的长老身上,难以置信居然是他出卖了闻人清。童亮白在山寨上的地位可不小,论武功,他是六位长老之首,论资历,也仅次与陶瓒之后,是绝对不会叛变。
童亮白不惊反而极为镇定,道:“司徒兄的确和我谈起过,但这也不是成为证据。”司徒行也附和道:“对呀,也是我主动跟童老哥说的,若我不提,他自然不会知道。”
凌楚瑜沉默片刻,道:“实不相瞒,早在三大世家出现在山下时,我就怀疑童堂主了。他身为情报头领,居然能让敌人悄无声息出现,是极为不正常的。所以我才会故意将出井陉一事透出。而身为内奸的他,自然会积极去向司徒堂主套取情报,我便利用此将消息传出。而当我在寨中准备时,他估计也猜出缘由,所以将情报送出。以上官飞的才智,定会知道是我亲自而往,所以才会埋伏在两山之间,欲将我活捉。”
童亮白听了却丝毫不变,道:“这些都是你的猜测,没有证据,说老夫是内奸叛徒,哼哼,休想将脏水往我身上泼。”
凌楚瑜淡淡一笑,从怀里拿出一小段细竹筒,道:“童堂主,你看这是什么?”童亮白一瞧便知是绑在信鸽上的竹筒,有些异样道:“不知。”见他不肯承认,凌楚瑜高举手臂,道:“大家看清楚,我手上这是什么?”
众人凝神看去,有人道:“是信筒,信鸽脚上绑的。”凌楚瑜道:“不错!这里面的信件,正是童堂主与敌人私通的证据。”他信誓旦旦道:“你没想到吧,自从我怀疑你是内奸后,便让闻人寨主死死盯着你。果不其然,你放出信鸽,给山下的人通风报信,我便将计就计,引蛇出洞,打败他们。其实今夜还是多谢您了。”
事已至此,童亮白忽然冷笑道:“百密一疏,居然被你看了出来。”
司徒行惊道:“童亮白,真的是你,是你出卖我们。”童亮白也不隐瞒,道:“不错,就是我,是我将凌楚瑜消息传递出去的,也是我把今夜偷袭的事传给他们。”
众人不解,火凤凰质问道:“童伯伯,你为何如此啊!我从没想过您会出卖我们。”童亮白黯然颓道:“总把头,只要交出凌楚瑜,可保我太行山基业,大丈夫应当能屈能伸,何必固执。”一听这话,火凤凰眉头倒竖,怒斥道:“什么基业,我太行立世,以义当先,出卖朋友之事,断然不会做。”童亮白道:“总把头,他凌楚瑜是我们山寨的人吗?他不过是个外人,是天下第一镖局的少镖头,是五湖四海追杀令下的逃犯,为了一个逃犯而得罪半个武林,值得吗?”
火凤凰没有继续质问,而是缓缓看向众人,道:“那我问诸位一句,你们眼中的凌楚瑜是何许人?”众人微微错愕,竟不知从何说起。火凤凰道:“大家直言不讳。”
“凌少镖头有勇有谋,助我们铲除南寨,奠定地位,我极为佩服。”说话的是蒲阴寨当家乌恒。
“凌少镖头为人仗义,从未看不起我们是贼寇出身,与我们把酒言欢,甚是欢愉。”说话的是军都陉的雷阳。
“凌少镖头豪气万千,喝酒从不认输,就此一条,我熊少平服他。”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都是凌楚瑜的好,没人说他的坏。这些人都是十八寨的当家,大部分与他相熟。司徒行道:“凌小子为总把头只身赴难,光这一点,老夫佩服。”
火凤凰道:“那大家都如此信任,为何会因为江湖上的一两句谣言而质疑他,怀疑自己的判断?我闻人清至始至终都相信他的人品,所以我才会义无反顾地支持他。”她怒目而视,道:“来人,将童亮白关起来,待退了敌再处置。”童亮白也不反抗,乖乖戴上枷锁,他本无意反,只是想让三大世家人将凌楚瑜捉去,解山寨之危。临走前他说道:“总把头,希望你的决定是对的。”一代枭雄,竟如此落幕。
众人心头皆是沉重,火凤凰来不及顾及众人心情,既然内奸已除,要商议如何退敌。凌楚瑜淡淡道:“走!”
当夜,趁着三大世家还在惊慌之余,火凤凰带领这三省十八寨的兄弟往北而去。只要过了飞狐陉,三大世家是再如何人多势众,也不敢轻易追去辽国地界。上官飞知道中了计,内奸一事曝光,料定他们北上,便带人亲自追赶,在让河间府人马筹备,拦住众人去路。可惜凌楚瑜技高一筹,不仅在撤退路上布下陷阱,延迟追兵锋芒,而且他直接从蒲阴陉向西而去,绕过飞狐陉,再由西往怀来入军都陉,完全甩开追兵。
经此一役,火凤凰虽丢了大本营,却毫无损失地逃出三大世家的包围,几乎上千人聚集在燕山上的军都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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