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之婳也抱着小君耀给皇上请安。
皇上走到皇后身侧坐下,免了众人的礼,看到宴之婳抱着的小君耀,和蔼的跟宴之婳说:“太子妃让人把孩子抱过来给朕瞧瞧。”
宴之婳就把小君耀交给了童嬷嬷,童嬷嬷抱着过去,皇后顺手接过君耀,给皇上看,口中道:“乖孙孙,这是你皇祖父。”
皇上听见这一声皇祖父有些恍惚,他在君耀出身过后,象征性的让君昭把孩子抱过去给他看过一次,这算是第二次见到君耀。
他对这个孩子的感情十分复杂,但这也的确是他的血脉。
原本他想要抹杀的孩子,成为了他唯一的血脉,而这个血脉现在有了新的延续,皇上的心中怎么能不复杂。
若是当年君昭如了他的愿没了,他就当真是断子绝孙了。
他刚刚被白梵提醒中毒的时候,实际上没有什么感觉的,但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他现在渐渐的感觉自己身体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好了。
但所有御医都检查不出来出了什么问题。
皇上一直看着君耀,君耀被他看着也不害怕,黑溜溜的眼睛眨巴着跟皇上回视,他素来是爱笑的,上一辈人的恩怨情仇他也不知道,所以见皇上一直看着他就咧嘴一笑。
笑起来干净、纯洁。
皇上看着君耀眼中清晰的倒影出他的样子,他忽而觉得自己有些不堪。
他狼狈的别过目光夸宴之婳:“太子妃将小皇孙带得很好。”
宴之婳起身跟皇上行礼道:“这是儿媳应当做的。”
这个时候正是热的时候,君耀笑着笑着就伸出了肉乎乎的跟白面馒头似的手往嘴边伸,皇后柔声道:“乖孙孙哦,不要吃手手哦。”
皇上的余光看着白白胖胖的君耀,恍然间想起君昭小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为了体现出他是一个慈父,即便是在不待见君昭,也会偶尔去瞧上一眼,瞧过之后心中就更加的厌恶。
那样要死不活的孩子,没有他半点英姿,他很是不喜,甚至觉得君昭的存在是他的耻辱。
而且,他心中本来就觉得君昭是多余的,所以横竖看君昭都不顺眼。
现在看着跟君昭神似的小君耀,他就在想,如果不是他的纵容,是不是君昭生下来的时候也不会那么丑陋难看。
皇后见问了皇上两声,皇上都没有说话,稍微提了提声音道:“皇上,您这个时候过来是所谓何事?”
皇上看着一众嫔妃,回过神来道:“你们都先退下吧!”
一众嫔妃起身告退。
宴之婳看出来皇上是有话要跟皇后说,便也起身告辞。
皇后把小君耀还给宴之婳,宴之婳带着小君耀回去。
回到东宫,宴之婳抱着小君耀,小声跟他道:“小耀耀啊,你说你祖父现在,有没有对你父皇有一点点的愧疚呢?”
她将皇上看到小君耀之后的种种反应都看在了眼里,不觉为君昭心疼。
被自己的父亲所不喜,甚至差点被他杀害,宴之婳只要一想就很心疼君昭。
小君耀哪里听得懂他母亲的话呀,瞧着宴之婳傻乐。
宴之婳看着他傻乎乎的样子,也跟着笑了,小声道:“希望你往后都能够开开心心的才好呀~”
广仁宫那边,皇上等所有人都离开过后,便问皇后:“皇后可知那位老柳先生在何处?”
皇后疑惑的问:“皇上为何突然问起了老柳先生?”
皇上道:“老柳先生于西南的瘟疫有功,这样的功臣,朕想要好好的嘉奖一番。”
皇后道:“臣妾原也是想带着老柳先生一道回京都的,只是老柳先生说救人乃是为了对得起自己学的一身医术,并未想着获取名利,等瘟疫治得差不多的时候,他就告辞了。他本就是一个游医,也没有留地址什么的。”
“听刘太医说人是你找的,你难道不知道他住在何处吗?”
皇后道:“并非是本宫找到的,是有一日了尘大师在外面遇到的,他是听说了西南这边闹瘟疫,作为大夫他就想着看能不能过来帮忙,遇到了尘大师之后跟了尘大师说明了情况,西南却医者,了尘大师就带着他跟太医那些一起研究。”
“就没有问问他是从何处来,要去何处吗?”
皇后道:“了尘大师跟他聊天的时候提及过,说他是从南边过来,至于要去哪里他就没有说了。”
皇上皱眉:“又是南边。”
之前君昭去了南边求医,胎毒有所解,而幕云白一个残疾,去了南边之后现在也治好了腿,已经能够跨马上阵了,出了瘟疫之后,也是南边的大夫帮着想的办法。
这南边的人才,还不止一点点多呀!
好一个镇南王,他大概是从来就没有真心的臣服过。
皇后看着皇上的脸逐渐变黑,笑着说:“可不是么,说起来昭儿的毒也是去了南边之后才稍稍好了一些,本宫当时听闻他说他是从南边过来的时候,还问过一句,他是否认识昭儿,想着昭儿的毒是不是也是他解的呢,结果他说他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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