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小人!”
他刚戟指秦为,乔风就上前一步,冷然道:“再不放下,拧断你的手指头,若不信,便试试!”
秦家的护卫是出了名的悍勇,这点熟悉秦家的人都知道。
路杰下意识的放下手,然后怒道:“你污蔑王爷之事瞒不住天下人,你的名声就如那阴沟里的水,迟早会臭名远扬。”
这是口舌之利,赵允让的目光中多了阴冷。
你成功的在未来皇帝老爹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秦为不禁为这厮默哀三秒钟,然后微笑道:“这里本就是赌场,你既想赌,那便赌,不过你想赌多少?”
“一千贯!”
路杰傲然道:“张三,可信得过某?”
张三哥打个哈哈,看热闹似得摆摆手,笑道:“若是定王府说句话,那只是小事罢了,两千贯也不过小事儿。”
你一个幕僚说什么信得过信不过,这是主动加戏,想多了。
秦为也恶作剧般的问道:“张三,既如此,那你可信得过某?”
张三哥皱眉道:“敢问客人名讳……”
乔风马上在边上说道:“我家郎君乃是司事局承旨,国子监祭酒……北伐军监军!秦记在汴梁多年,怕是没人不知道吧?”
张三哥脸色一变,马上就拱手道:“原来是秦承旨,先前有失礼数还望秦大人见谅,小人失礼了。十万贯之内,您只管说话。”
这等年少的国子监祭酒,汴梁就一个。
更别说人家把秦记的招牌都亮出来了,那这个人的身份还用多说吗?
玛的!
路杰你信不过,还非要绑上定王府的名头才行。
可这秦为只一句话,你却说十万贯之内随便赊账,啥意思?
众人都看着路杰,觉得这脸打的有些重。
不过秦为坐拥秦记六家酒楼,每年赚到的钱能让人发狂,更别提烈酒、香露这等日进万金的买卖了,这简直就是行走的印钞机啊!
十万贯真的算不得什么。
再说秦为当初公开禁赌,这些赌场那个没吃过他的亏,若能干掉他自然最好,可他们知道,这只是妄想。
所以,干不掉就认怂,这才是大丈夫之道。
路杰此刻满脸的难堪,冷道:“你能下多少?”
秦为看了一眼虚空,瞬间赌神附体,淡淡的道:“你下多少,秦某就跟多少……没钱?只要赵元俨说一句话,某借给你。”
路杰一跺脚,说道:“你等着。”
他一溜烟跑了,这是准备回去请示赵元俨,他不是秦为,张嘴就数万贯,他怕没命下赌桌。
秦为顿时觉得意趣索然,就随意的道:“先前谁说某的弟子不敢下注的?”
张三哥干咳一声道:“这苏洵竟是您的弟子?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下面的兄弟失言了,还望恕罪。”
秦为也懒得与这些小人物作对,笑眯眯的道:“某下十万贯,你可敢接吗?”
张三哥面色凝重,强笑道;“秦郎君,您该知道的,若是不接,小人的赌坊怕是就没了信誉……可若是接了,小人没这个资格。”
“那就去问问你身后的人。”
砸钱的感觉太好了,秦为抱怨道:“这么大的盘口怎的连杯茶水也没有,去,弄些好酒来,顺带弄些卤菜。”
这尼玛是来赌博的还是来喝酒扯淡的?
那些赌徒都在暗自发笑,可当张三哥拱手说是去请示时,他们都笑不出来了。
十万贯的赌注,汴梁从未出现过。
今日要开眼界了啊!
不怪张三哥不敢接,他和路杰一样,不过都是大人物摆在人前的一个传话人罢了,一旦输了,他后面的那人会把他千刀万剐。
稍后先回来的却是路杰,他还带来了两个大汉。
“张三何在?”
路杰冷冷的问道。
“哟!这是要下大赌注了啊!”
“路先生,下多少?”
路杰看了秦为一眼,知觉得终于能够扬眉吐气一次了,他轻轻昂起头,微笑道:“不多,三万贯罢了。”
擦!
三万贯?
这可是一笔巨款,饶是定王府不差钱,可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现金,赵元俨铁定是把老底拿出来了。
要是输了,定王府怕是要了紧裤腰带几年苦日子了。
他看向了秦为,挑衅的道:“就赌苏洵能过三等,一把三万贯,你可敢吗?”
边上有人惊呼道:“三等?大宋立国至今,能过了三等就只有吴育一人而已,这……必输的吧。”
“太狠了,秦为若是接了,三万贯啊!若是输掉三万贯,他再有钱也得吐血。”
“他当然不会接这个赌注!”
“……可他不接,那就是认怂了,秦为是什么身份,他若是丢了面子,那以后也就没得混了。”
路杰听着这些议论,心中不禁想起了刚才赵元俨的话。
制科御试过三等比考状元还艰难。
那苏洵虽然有才,可怎么说也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士子,陛下可能把三等授予他么?这怕是不可能的,否则那就是徇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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