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桑仑却涨红着脸说道:“在!某的东西在!”
秦为拎着头盔指向桑仑,目光冷肃的盯住他,问道:“在吗?”
桑仑不知为何莫名的激动了,近乎于嘶吼的喊道:“在,一直都在!”
言语刺激之下,这个时候只有武将才能稍稍生出些勇武。
至于那些文官,秦为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秦为只是瞧着桑仑,冷道:“既然是个男人,那怕什么?交趾人又不是三头六臂,一群龟缩在深山老林里的野人土着罢了,他们连中原人的半分底蕴都没有,这种人也值得你们害怕?”
“我大宋儿郎生来高大挺拔,刀枪剑戟比他们锋利,武器装备比他们精锐,兵法战术更是他们几辈子都赶不上的存在,为何会畏惧?为何要退缩?”
他的目光横扫而来,像一把锋利的刀。
桑仑涨红着脸,无言以对。
萧然冷着脸,显然不喜欢秦为的咆哮和比喻。
“秦某此行只为杀人而来,你们若是怕了,就好躲在宣化城里看着,看看我大宋儿郎是怎么守土开疆的!”
秦为脸上干涸的血痂显得尤为刺目。
他丢下这句话,然后摔门而去。
一群官员竟然都被这一句杀意盎然的话镇住了,有人甚至打了个哆嗦。
只有萧然还算冷静,他脸色微冷,淡淡的道:“他,说了不算!”
众人这才想到了这一茬。
有人轻松后,忽然笑道:“一个四品承旨,他有什么权利指挥咱们西南的官员?再说安抚使大人官职三品,他竟也不知道行礼,真是狂妄之及!”
“就是,若是被一个外来的和尚占了家庙,回头天下的官吏都会视咱们为笑话。”
“如此该让人去呵斥,灭灭他那嚣张的气焰才是!”
“对,安抚使此言甚是,秦为不过是黄口小儿,信口雌黄罢了。”
众人一阵吹捧,萧然下意识抚须颔首,心中畅快。
方才被秦为落下的面子又找了回来,安抚使的威严更甚。
这时外面有人禀报。
“禀安抚使,外面来了好些骑兵!”
“哪来的?”
萧然先是一惊,然后就欢喜的道:“莫不是援军来了,看看去!”
他当先走出去,还没走出衙门,就见前方来了一人。
这人一身尘土,而且还是便衣。
若非是身边有几个官吏在簇拥着,萧然恐怕就让人将他赶出去了。
来人大步上前,话语中略带疲惫的道:“某庞籍!”
“庞大人?!”
萧然有些皱眉的看着庞籍,脸上带着几分不解。
“放肆!”
身后有官吏怒声呵斥道:“这是我大宋新任枢密使,庞籍,庞相公!”
大宋官员对称呼很是讲究。
凡是宰辅、三司使、枢密使,这样的顶尖官员,除了皇帝可以直呼其名,下面的官吏都要统一尊称为‘相公’。
这不是明文规定,但却是人情世故。
萧然见过庞籍,可他当初在汴梁时,庞籍还只是开封通判,四品官而已。
这才几年的光景啊!
庞籍竟然已经是枢密使了?
都说汴梁好当官,此话所言不虚啊!
此刻萧然更加的坚定了心中想法——某一定要回汴梁!
庞籍没管这些人的一样,只是朝身后挥挥手,便有人上前来拿出官凭印鉴验证了身份。
“下官见过庞相公!”
众人躬身行礼,萧然也躬身行礼,态度与之前转变之大。
可只有他自己能体会到心中的苦涩。
庞籍打起精神问道:“秦为呢?”
一上来没有官腔,也没有说事儿,直接就问那人在不在。
众人纷纷愕然。
萧然说道:“刚才还在。”
“说说吧,交趾怎么回事……”
庞籍此番前来有两项任务。
一个是平复西南交趾作乱,一个是看着秦为让他不要冲动行事。
这是临行时陛下亲口交代的。
而且于公于私,庞籍对秦为都是有几分感谢在心中的。
若不是王臻就任枢密使,他恐怕不会这么快就任开封府尹,再后来王臻做了宰辅,他又随之顶替了枢密使的职位。
单论私情来讲,王臻对庞籍可谓是情深义重了。
三年升了两阶,而且还是开封府尹、枢密使,这等大宋顶级大佬的职位。
就算王臻并没有刻意提携庞籍,职位的变动也不过是正常升迁。
但在外人看来,庞籍就是得了王臻的好处!
这一点说破天去,也无人能质疑……
而秦为又是王臻的子侄,更是自家儿子的老师,于公于私庞籍都要对秦为另眼相护几分。
这就是人情世故。
“西平州土着闹事,后蓄意刺杀……”
这次所有人都老实了,萧然亲自给庞籍解说了现下的局势,再不见先前的倨傲。
大家再次入正堂坐下。
等萧然介绍完大致的局势后,又忽然换了个语气。
他想起刚才秦为讽刺西南官员的场景,就冷道:“那秦为年不过二十,官不过四品,竟敢咆哮堂前一众官员……还说什么此行就是来杀人的,要把交趾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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