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释离沉默片刻,道,“在你们离开的那一夜,就死了。”
“怎么死的。”
“中毒。”皇甫释离平静的面容缓缓溢出一丝愤怒,“确切地说,是流血过多而死。”
凤汐眠些许平静地看着外面的天际,那里似乎有轻微的亮光破晓而出,天亮了。
沉默须臾,她问,“她身死的时候,你在哪里?”
皇甫释离只是深深地望着她,没有说话。
他能告诉她,他一直在暗处默默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不能。
那样只会让她觉着她的所有动作都在他的眼皮子之下。所以他只能沉默。
他不回答,凤汐眠便换了一个问题,“她既然早遭到了毒害,你为何要将消息压下?”不然他们不会一点风声都未曾听到。
“两国联姻本就是大事,她死在离王府,本王自然要封锁消息以假乱真。”皇甫释离说得坦荡。
凤汐眠姑且是信了,若是换成她,未必不会和他作出同样的选择,而且他这么做,一方面也帮了她,至少让国师以为还有这方面的顾虑,她才得以实施那个计划。
“那杀害她的凶手,可找到了?”凤汐眠突然又严肃起来。
皇甫释离扫了她一眼,淡淡答道,“你猜的没错,此事确实和国师有关。”
凤汐眠沉默了。
若此时真和国师有关,那他上回那般痛快地答应她的要求必然有诈,还是他早就做好了先让天狸国内乱耗损大部分的力量,然后再举兵麾下,一举拿下天都城。
所以他才会自信地以为,三个月的时间,天狸国的兵力不可能恢复,更不可能以兵强马壮的冰岐国相抵。
若是如此,那便说明不管天狸国内乱最后是谁占上风,他攻打天狸国的决定都不会变。用战争的方式让天狸国彻底消失,是他最终的目的。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凤汐眠喃喃道,眉宇间显有舒展,迫不及待地要去找路严商讨计划。她是走到门口之时才记起这是皇甫释离的房间,而方才之举似是有些失态。
只是她转身想要道歉,皇甫释离却大度地先开口道,“你最好是能想到一个万全之策,不要最后还要跑过来求我帮忙。”
凤汐眠无语,“不会有这么一天。只要王爷高抬贵手不要插足,我在这里感激不尽。”听着是不服输的口气。
“感激就不必了。事后不要忘了对我的承诺。”皇甫释离顿了顿,忽而极其认真起来,“你说过会同我一起回去的。眠儿,这是我最后信你的一次,莫要再辜负我。”
凤汐眠愣愣地站在原地,僵硬地扯了一个笑,看着他的眼睛问,“烈如倾,她还活着吗?”
皇甫释离蹙眉沉默。
凤汐眠再问,语气寡淡,“如果她还活着,你可还会对我说今日的这番话?”
可她还是得不到他的回答。
或许于她甚至于他而言,没有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
宇文谦和杜若若被迷晕关进了一处私密的屋子。
等宇文谦清醒过来,天色已然大亮。
这间屋子不小,看这样式和形态,像是皇宫后院。宇文谦的手脚被人绑着,很难移动,只能慢慢挪到门口听一会外面的动静。
四周静悄悄的,偶尔有脚步声在外面传来,若隐若现。那脚步也时重时轻,不像是有内功的人走出来的。他背沿着房门缓缓向上搓了一个洞,继艰难地跳过来,还未来得及看清外面的情况,背后就被人用石子丢了一下。
宇文谦应激性地转身,就见杜若若一脸‘你做贼呢’的表情看着他,“你在干什么?”
“别说话。”宇文谦低声提醒她,“先在那里坐着别动,如果你想快点离开这破地方的话。”
杜若若切了一声,“你醒了也不叫我,我还以为你打算自己一个人跑了呢。”
宇文谦无奈地动了动嘴皮子,决定不出声,否则他真的会被她气死。
外面是一个干净的院落,在院落里打扫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宫女,也不知她们是不会说话还是耳朵听不见,彼此的交流都是通过手语传达的。宇文谦故意用力撞了一下大门,那些人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是听不见了。
且瞧着这作风,只有那唯我独尊疑心重重的呼延太后能做得出来。
他正想着,忽然听到杜若若生气地骂他,“你干什么,打草惊蛇啊你。”
“……”宇文谦回头看她一眼,慢慢慢慢地跳回去坐下,语气很严肃地问她,“你真是阎魂宫的人?”
杜若若翻白眼,“如假包换。”
“那你怎么一点脑子都没有。”宇文谦说这个都还算客气的了,结果还是免不了她在旁边叫嚣,最后干脆闭眼养神。
眼不见为净,耳不闻为快。
杜若若气得挪过去双脚一并踹过去,下巴高高扬起,“你再说一遍。”
宇文谦这回还真的重复了方才的话,她若继续踢,他就继续躲,反正两个人都不自在,她踢得也更费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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