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了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在解放前应该怎么生活呢?
这孩子之前过,她妈把她交给『奶』妈抚养,后来,才把他彻底的给了『奶』妈。
一个女人嫁人,要隐瞒过去,自然是不能有这么一个儿子的。
而能叫这么一个给大户人家做过姨『奶』『奶』的人看上的男人,甚至不惜舍弃儿子也要保全的婚姻,只怕这个男人出身好就不了,人还是有些本事的。
正想着呢,就听里面的声音继续传来:“……我偷看了我妈写给『奶』妈的信,上面没有具体的地址,但邮戳上是永平虱…我这两年把市里的大街巷都转了,却没找到人……我没想怎么样……我就是想问问她……她为啥丢了我不要了……她有难处,可以把钱给我,我自己可以生活,不用再给『奶』妈寄钱了……可是我找了两年,也没找见她……我跟着丹阳回来,是因为她穿的好,身上能拿出肉脯来……我知道,好心人很多,没有那么多好心人,我也活不到现在。但要了两年饭,我更知道……能挤出一口饭的好心人真不多……”
四爷看了这孩子两眼,只:“洗洗睡吧。”
然后再没有一句话的就出来了。
留下这孩子愣了半,还是洗洗睡了。这一晚上他睡的踏实了,心里没有秘密,不必藏着掖着的感觉真好。
第二还是老样子,扫院子然后吃饭。喝了热腾腾的羊『奶』,吃了一个鸡蛋,一个松软的玉米枣糕,喝了大半碗浓稠的米粥。
他想着,今儿,总该对自己有安排了吧。
是走是留,总得给句话吧。
可是四爷还是:“你再想想,你叫什么,你从哪里来,父母都是干什么的,家里还有什么人,这些人如今都在哪!”
啊?!
我的是实话啊!
他一都忐忑不安,他真的的是实话,为什么这个叔叔不信呢。
常秋云也看不明白这是干啥呢,但却也从不多问。留下这孩子了,就有这孩子一碗饭吃。别的从来不问也不管。只专心的伺候骄阳这个祖宗。骄阳这孩子知道认人了,爹妈走的时候,很是会哼哼几声。
林破军在家帮着扫院子,刷锅洗碗顺手把活就干了。这干着活,心里却思量着,为啥的都是真话,可叔却不信呢?
这晚上,他急切的辩白:“叔,我真的没骗您,我的都是真的。”
四爷还是点头,还是那句话:“洗洗睡吧!”出门的时候又叮嘱,“门窗关闭好,今晚的风大。”
林破军这下真不明白了。
等第三留下的话依旧跟前两一样的时候,他突然间就有点明白了。
晚上吃完饭,到了书房,他就:“……跟叔叔和婶子,我的就是实话。前晚上跟叔叔的那些,那是我这辈子的最后一次,以后跟任何人都不会再提起半个字。今儿早上您又问了我一遍……我现在重新回答您。”他的脸抬起来,眼里『露』出几分坚毅之『色』:“我叫林狗蛋,老家在豫州,我爸妈是从豫州逃难到的b京,都靠拾荒为生,居无定所,随便找个城门洞子桥洞子就住下了。解放前,我爸被穿着大皮靴的人踢了一脚,回家咳血之后就死了,我妈带着我跑了很多地方,要饭为生。后来碰上个货郎,收留了我们。我跟着又转了很多地方,记得起来的就是后来又转到了b京,然后从b京坐火车坐了两,我妈上厕所叫我在车站等着,然后我等了三,都没见我妈来。车站的人都我妈不要我了,我不信,这几年到处找我妈。我相信,我妈肯定是被货郎骗了。是那货郎不想要我了……”
这个词里,父母是逃难出来靠拾荒谋生的可怜人,穷的连家都没有了。父亲更是被‘大皮靴’给踢死了。属于在旧社会受苦受难的可怜人。然后拾荒的女人带着幼的的孩子靠要饭为生,最后可怜的女人被一个想要媳『妇』却不想养继子的穷男人给骗了,致使母子失散了。
四爷就问:“你父亲叫什么?”
“有些一起拾荒的大叔叫他墩子,我也不知道大名叫啥!”
“你母亲叫什么?”
“人家叫她嫂子或是墩子家的,我也不知道叫我妈的名字是啥!”
“你你在京城拾荒讨饭住在桥洞子里……哪里的桥洞子你知道吗?”
“地方我不知道,就知道那座桥上有二十八个石狮子。”
“那个货郎叫什么?哪里人?”
“不知道他是哪里人,但是他特别厉害,哪里话都会,我也不知道他是哪里人?”
“豫州老家还有什么人记得吗?”
“我爹妈逃难出来的时候还没我呢,我光知道在豫州,我爸是老家的日子过不下去了,日本饶飞机把黄河炸的决堤了,老家一个村的都逃出来了……什么村儿他没……不过他也过,不用回去了,老家也没啥了,就一间破烂的草房……在外面好歹还能混口饭,在老家不得连这口饭也没了……”
林雨桐都不免认真的看这孩子,对答如流,处处都不详细,但处处都有着落。如果有人非得追根究底往下问,就是为难人家孩子了。因为他有个优势,就是年纪。凡是对不上的,都可以推年纪,记不准或是记不住没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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