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沈自克,是个什么人?”依素还真是有点疑惑,这个沈自克,好像才是狐假虎威后的,那个老虎,而他是知情且主动的站在狐狸后面的人。
宋熠总结了一番,问“你不是,都知道吗?”
依素摇头“我知道的,很是有限。”
“我和我大哥的祖父,是少主登基,父兄都无法帮衬,还有外戚干政,一位照顾他的沈公公,成了四面都是敌人的祖父,最信任的人,所以在祖父一朝,沈公公获得了巨大的权利,都来先帝,也就是我父亲的哥哥登基后,沈公公做了不少坏事,被先帝问斩,沈公公有一养子,比我父亲小个四五岁,就是沈自克,那是不过十三岁,在沈公公被抄家灭门后,就从军去了,一直到现在,二十多年过去了,有了现在的地位。你师叔最喜欢的湖州,也是沈自克打下来的。兵不血刃,厉害极了。”
“怎么个兵不血刃法?”
“湖州被魏国占据了许多年,先帝准备把它夺回来时,沈将军就装作魏国送补给的小兵,潜入了湖州,先是灌醉了因为军中忌酒,而馋坏了的湖州守将,栽赃给副将,守将的儿子为了给父亲报仇,与副将反目,沈自克就打开城门,引来大圣的军士,湖州就这么兵不血刃了。那一年,我刚刚出生。”宋熠指了指自己“我怎么就这么的生不逢时,不能见一见但是引万军入城的场面,现在燕州,也是打下来…”
说到这里,宋熠被眼前的场面,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二人现在在离燕州五里远的地方,但是如同梦魇一样,突然出现了地狱一样的场景。
这里几日之前,刚刚发生了一场攻城之战,这五里地,几乎是寸草不生,一片焦土上,满是消除不尽的血腥和销烟的气息,依素皱眉,眼前的一切,对她来说,可是一点都不友好,数万个,不知归处的亡魂,拥挤在这片惨烈的炼狱中,宋熠也看到了恶气涌现,他回头看向依素,而眼泪也从依素的眼睛中流下。
“这里,是不是很糟?”宋熠问道。
依素点头“人间炼狱。”
“战场,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啊。”宋熠向后退了一步,他也一步都不想往前走了。
“你的父兄,就是在这样的场面里走出来的,还有一些人,永远的,留在了这样的地方。宋熠,其实你跟着我,好像也不是那么残忍的事情了。”说完,依素走向了宋熠的身后,伸手摸了摸他的耳朵。
“啊…”宋熠不敢置信自己耳边的声音,他伸手捂住,却什么也掩饰不住,他看向依素,张嘴想要求她,但是唇齿向上,被他狠狠地咬住,鲜血顺着他的嘴唇流下“这…这就是你那个世界的声音吗?”
依素想了想“这是人,自己为自己创造出来的世界,我们只是听见,看到了最惨烈的事情,之后都无法平息的怨恨。”
说完,依素凝神,似有烈火,又如同浇筑在熊熊烈火上,那微不足道的雨点,依素用自己的法力,试着超度这根本无法撼动的炼狱。
可是,她又有什么力量,可以超度数万人,不过是,想要试一试罢了。
宋熠抬眸,看着专心致志的依素,他的心间,涌起退意,如果不跟着她,是不是就不用听到这凄厉的悲鸣,也不用在未来,看到眼前这些恶气的原貌,那种退却,和惧怕,让宋熠好似陷入了,比现在更深的炼狱之中,而依素坚定又徒劳无功的表情,却涌现在宋熠心底的最深处,让他一遍一遍的,停下要逃跑的脚步。
宋熠晕倒的时候,依素也收回了自己的手,她也总算是不在强求,意识到自己的微弱后,看向前来善后的谢必安,眼中满含泪水。
日头已经到了黄昏,夜深渐浓,站在其中的他,显得那么的醒目,依素拘身“七,七爷。”
“就你这幅见不得悲苦的样子,还想着成仙?”
“怎么谁都知道,我想要成仙?”七爷的面具还是怎么都看不透,他四顾周围,有阴差正指引着这些亡魂,往而去黄泉路行“你难道想和这些蝼蚁们一样,毫无用处,死的也是这般的,无足轻重?”
依素没有说话,弯腰扶起晕厥过去的宋熠,顾不得擦干眼泪,拘身后就要离开。
“你,就不要再往前走了,没有什么意义的。”谢必安说完这句话后,如同来时,兀自便消失不见了。
李师傅的马车跟了上来,依素将宋熠放在车中,燕州的城墙,就在车轱的转动下,越来越近的出现在了眼前。
翊王早就收到了儿子要来的消息,再看从早起就坐立不安的陛下,就知道,和自己儿子一起的那位贵人,今日怕是终于到了。
此时断断不会有什么商队和旅客出现在燕州的城门前,翊王听到有人靠近的消息后,就立刻派人通知了陛下,不等自己派人去接,陛下就已经骑着马,前往城门口了。
翊王在后面跟着,远远地,看见一辆外表不凡,内里自然也很是豪华的马车,出现在了燕州的主道前,而陛下已经下了马,往马车边跑去了“依素,依素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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