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照片，叶知微心都缩成了一团。
一诺哥哥的微信头像，原来是秋学姐拍的。
照片背面有学姐的落款，还写了拍摄地点。
——这是所有照片中，最为“温和”的一张。
接下来，一张比一张扎心。
一沓照片，完整地向叶知微呈现出，苏一诺跟秋亦夏从相识到相恋的过程。
在M国读书时，叶知微就听说，哪怕是大雪天，学姐也不会中断锻炼。
头像之后的第一张照片，就是学姐在冰天雪地里锻炼的照片，背面写着：初次见你。
冰天雪地里，漂亮的，坚持锻炼的女孩；被她打动的，忍不住拍下照片的男孩。
——叶知微直接脑补出他们相遇的画面。
再接下来，是很多的合照。
年轻的男女依偎在一起，男人温润英俊，女孩漂亮大气，他们俨然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
除了合照，就是一些日常的照片：有时候是两杯咖啡，有时候是一顿饭。
似乎他们每次吃饭都是吃简餐，吃点沙拉牛排之类的。
但很显然，这不是一诺哥哥喜欢的，而是学姐喜欢的。
叶知微想起来，一诺哥哥第一次带她吃饭，也是吃这种简餐。
所以分手后，跟女孩吃饭，一诺哥哥还是下意识地选择学姐喜欢的。
照片还可以看出，他们谈恋爱的时候，一起去了很多地方旅游。
每一次，他们都很开心。
总而言之，恋爱的时候，他们都是真的很喜欢对方。
——得出这个结论，叶知微的大脑空白了许久。
她知道一诺哥哥谈过恋爱，但没想到跟他谈恋爱的人是学姐。
她不介意一诺哥哥有过感情经历，但那个人是学姐……她的心情总归复杂。
叶知微机械地放好照片，发现抽屉里还有东西。
领带、袖扣……都是奢侈品牌的小物件，应该是学姐送给一诺哥哥的礼物。
还有一本笔记本。
明知道笔记本记录的内容，会对自己造成更大的冲击，叶知微还是翻开了。
奇怪的是，这是学姐的恋爱日记。
从她跟一诺哥哥相遇，到她是怎么喜欢上一诺哥哥，这份喜欢又是如何在他们的相处中加深的……学姐全都用心地记录下来了。
日记比照片更加直观地告诉叶知微，一诺哥哥曾经十分用心地喜欢过学姐，甚至把祖传的玉镯都送给了学姐。
日记的最后一页写着：
“一诺，昨晚的事是我一时糊涂。我用我全部的真心，请求你的原谅。如果你无法原谅，我尊重你的选择。”
再往后，就没有了。
叶知微抬起头，才发现天已亮。
她因为长时间低头，肩膀和脖子都酸酸地痛着。
但真正难受的地方，是她的心。
虽然不知道那一夜发生了什么，结果应该是一诺哥哥没有原谅学姐，选择了分手。
所以她第一次见到一诺哥哥，他是单身。她认识学姐的时候，学姐已经有了伴侣。
如果没有那一夜，她认识他们的时候……他们应该是一对。
叶知微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
她有点难过。
因为一诺哥哥曾经那么用心地喜欢过一个人。
偏偏那个人不懂得珍惜，做了对不起他的事。
这两件事，哪件更令她难过，她一时说不清。
一诺哥哥那样的人，他爱一个人的时候必然是真诚的。
他的家教和生活环境，都不允许他图一时之乐玩弄异性的感情。
所以，她应该是心疼他的真心被辜负，因此而难过多一点。
话说回来，一诺哥哥突然疏远她，是不是跟学姐回国有关？
学姐结婚前突然回国发展，是不是……也跟一诺哥哥有关？
分开这么多年，他们发现没有放下彼此，心有灵犀地决定重新走到一起？
至于他们是怎么发现的……
或许她猜对了，一诺哥哥上次来M国出差，跟学姐见面了。
又或者分开的这些年，他们一直有联系。
叶知微越想越难过。
最后，她趴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最后是被公寓的电话铃声吵醒的。
公寓这么久没有人住，怎么还会有人往公寓打电话？
叶知微揉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往外走，接起电话——
“微微？”
苏一诺的声音，从听筒里面传来。
叶知微浑身一激灵，整个人清醒了：“一诺哥哥！我……对不起啊，我没有提前订酒店，所以住在你们的公寓里。我……酒店一有空房，我就去住酒店。”
“你在说什么？”苏一诺松了口气，“我找你，不是不让你住公寓。”
叶知微垂下眼眸，又道歉：“对不起……”那一诺哥哥肯定是打来叮嘱她，不要动抽屉里面的东西……她已经动了，全都动了。
她现在甚至想问，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一诺哥哥为什么无法原谅学姐？
“你怎么又道歉？”苏一诺有点无奈，“魏律联系不上你，担心你出事，打来问我有没有办法找到你，所以我打电话到公寓。”
叶知微猛地掀起眼帘，“只是这样吗？”
“小熊猫同学，”苏一诺多敏锐的人啊，“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然，她不会一个劲道歉。
叶知微咬了咬唇，“没有！”
她不亏心！
她跟心安，不止一次在一诺哥哥面前提起过学姐。
一诺哥哥不说他跟学姐交往过，至少说一下他跟学姐认识吧，但他什么都不说……
他都不亏心，她为什么要亏心？
哼！
“跟你开个玩笑，别这么严肃。”苏一诺说，“你回魏律电话吧，免得他担心。还有，公寓你想住多久住多久，我没有意见。”
叶知微闷闷地“嗯”了声。
电话彼端，苏一诺沉默了片刻，说：“再见。”
叶知微沉默了更久，她以为苏一诺会挂电话，然而通话一直在继续。
她控制不住，叫了一声：“一诺哥哥……”
苏一诺回应极快：“嗯？”
那些问题，那些话，明明全都涌到嘴边了。
最终，叶知微还是没有问——万一跟学姐分手，是一诺哥哥不想提起的伤心往事呢？
这样就能解释，一诺哥哥为什么从来不说，他跟学姐交往过。
所以最后，叶知微只是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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