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陋房间里坐着一群热情洋溢的老战士,他们个个年轻有为,唯有这位埃里克上了年纪。大家英气非凡,一想到半年后就是针对“罗马皇帝”的最终之战,大家摩拳擦掌,即便所有人都知道那个男人已经是强弩之末,是斯特拉斯堡的囚徒罢了。
“我决定了。”留里克宣布道:“未来的行动我们兵分两路。菲斯克带领骑兵主力,以及现有的辎重物去拿骚-科布伦茨。而我,带上少量侍卫前往莱茵河口……”
国王的安排很合理,就是计划一再适应性地改变,与最初计划已经相去甚远了。不过回想这段时间的秋季旅行,曾经没有深入涉足的皮卡第地区、弗兰德斯地区和马斯河谷地地区全部走了一遍,当地水网纵横的同时也是道路纵横。倘若未来这些地域的贵族不再与罗斯结盟,当大王再兴兵讨伐,记得住路线的罗斯军就能快速精准打击,任凭那群反叛贵族作乱也翻不起大浪了。
菲斯克领命,他笑呵呵地抚摸着自己的大光头:“我会把兄弟们安全带到目的地。呵,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你当然可以,就是不要被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吸引,队伍千万不要跑遍。你们会首先抵达科布伦茨,那里是葡萄酒和小麦的产地,记住约束好自己,我可不希望等我抵达科布伦茨看到你们都喝得醉醺醺的!你们把葡萄酒喝完了,后面的一万兄弟可就没得喝。可别惹得大家都恼火。”
留里克说罢,大家爽朗的大笑起来。
他们再在城外盘踞一天,全军拿着科隆大主教提供的粮食大吃一顿,甚至是战马也公然饲喂燕麦。大批辎重马车将继续在骑兵队的护送下南下,下一站是波恩,然后进入“七山山脉”,继而是科布伦茨盆地。
原本骑兵队是要先行回到莱茵河口,再沿着河畔地带向上游前进,军队已经抵达科隆,索性分兵节约时间。
没有大军护卫的留里克是否显得不够威严?有人觉得大王犯不着乘坐龙头战船漂向下游,现在毕竟不是二十年前。
留里克意已决,他命令“大牙”埃里克组织小型船队,自己带上宠妾贝雅希尔和小儿子梅斯塔夫,在一批精选的侍卫护送下坐上船行动。
五艘龙头战船被选中,合计一百六十人跳上船。
新的一天,清晨。
科隆城外热热闹闹,此刻正是骑兵大规模集结,河畔处一批船只也在集结。留里克面对集结完毕的部下再说上几句话,接着娴熟地翻身跃上半搁浅的长船,罢了再把宠妾和儿子拉上船。
先行漂在水面的长船操持大桨,他们喊着号子奋力行动,将承载国王的长船拉到河里。
五条龙头战船开始南下,此事号角声、鼓声大作,水路辞行的彼此就以这种方式告别。一直看到国王临时旗舰与伴行的大小船只(有一批凑热闹的萨克森小渔船)消失在视野里,骑兵们再度吹响牛角号,他们在菲斯克的指挥下会师走向上游,一切行动毫无波澜,类似的行动菲斯克做得很多了。
此刻,科隆大主教和整个枢机团都站在城墙上,就连确定身份后的伊明加德公主也穿上罩袍,很低调地站在高处。他们表面平静地看着城外大军逐渐消失无踪,内心深处却是翻江倒海。
“啊~”大主教长叹一口气:“走散了吧。新的战争即将开始,我们回去做自己的事。”
突然,一位枢机很不合适地提及:“Papa,真的可以么?”
“什么?”
“我是说。我们这的要提供野蛮人需要的物资?这是在与魔鬼做交易。”
又是“与魔鬼做交易”的说辞,大主教现在很讨厌这一说法,他瞪着多嘴枢机的眼睛:“你有高见?当时你怎么不敢站出来和留里克谈?说好了的,任何事情都由我来做,你们不可以事后指手画脚。”
众枢机互相看看,本来想说话的人现在都保持缄默。是啊,科隆想在新的乱世没有如特里尔、马斯特里赫、亚琛等被夷为平地,都是因为向罗服软,如今除了与罗斯合作别无他法。
却说漂向下游的留里克,他的秋季旅行已经进入尾声。
长船的船艏异兽已经更换成了十字架,三角帆上也被标注了巨大的黑色正十字,由于下游航向是奔向西北方向,所有风帆都捆扎在唯一的横桁。
五条长船桅杆之顶都悬挂起罗斯旗帜,为了进一步彰显身份,旗舰的船艏特别挂上罗斯王旗——以免缝合大量紫色、黄色细布条流苏的旗帜。留里克的侍卫清一色标准打扮,他们穿着统一的布袍,只要奉命集体站起来,不愁岸上之人看不清身份。
贝雅希尔依旧紧紧抱着孩子,她裹着毯子,恨不得整个脑袋也缩进去。
冷风横扫莱茵河面,阳光虽然还不错,一直被北风吹着,不穿着厚实衣服,吹上一路冷风就要生病。
留里克一样穿得厚实,绒帽遮住脸颊身披布袍,他静静地坐在船艏附近,计划着抵达河口地带后对岸上的朋友们挥手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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