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神医,听不孝子说您被羯族虏走,我可是担心了好几天。”邓羌隔着老远,就开始跟张玄明热切打招呼。
“弟子见过大帅,见过师尊。”张玄明恭敬行礼。
谢云一脸尴尬,虽然他已经无数次告诉自己徒弟,见面不必行礼,两人以平辈相交,但都被张玄明拒绝了。
嗯,这几天,吃的好,睡得好,有神医照顾,小兵都恢复的不错。
“伤损几何?”
“禀报大帅,伤兵队伤兵残疾者十二,其他正在恢复中,军户二十七人,折损十一人。”陈成出列,抱拳。
“唔?很好!平定姚襄后,本帅必定剿灭羯族余孽。”邓羌拍着手下的肩膀,安慰道。
“谢过大帅!”陈成跪下,眼含热泪,行大礼。
安抚伤兵后,邓羌当场下令,谢云为升为行军司马,立刻在蒲坂大营旁建立伤兵营,主管伤兵救治,张玄明就任行军副司马。
“好,我还以为我那不孝子跟老夫吹嘘,今日一见,当真不凡,我军中又添一俊才,可喜可贺。”
从小子到贤侄,升的真快,不够看着邓景面子上,他这伯伯,捏鼻子认了。
邓羌一手拉着谢云,一手拉着邓景回到帅帐,说:“我观贤侄不是等闲之辈,将来还指望你帮伯伯多指点这不孝子几下,你们兄弟二人,要相互帮扶,共同进益。”
“邓兄对小侄有救命之恩,更是小侄引路之人,我与他早已是莫逆之交。”
“好!”邓羌大喜,一巴掌拍在谢云肩上,疼的谢云直咧嘴。
近卫已经在帐中摆下案几,餐盘上两荤两素,外加一碗羊杂汤,咦,这时候就开始流行起工作餐了吗?
邓景看谢云痴呆的看着菜肴,还以为一路奔波,少年人饿的快,他倒不觉得谢云失礼,只觉得这小子有点胆色,视自己满身杀气若无物,心中好感大增。
“听不孝子说,你小子也精通易牙妙术,尝尝,军中饭菜还合胃口否?”
“长者赐,不敢赐。”谢云端起汤碗,开始跟盘子里的一块牛肉较劲,老邓可不是一股蛮劲的莽夫,他老人家还是一个合格的政治家,在粗犷的外表下,是他文武双全的内心。
酒过三巡,饭过五味,邓羌放下手中筷子,问:“令师何人,我老邓就喜欢拜见高人名士,为难得见,甚憾。”
“师尊自称书山,但从未告诉小子他的名号,他常说,读了半生书,一肚子学问,却没能平定这乱世,无颜面对世人,师尊经常面南怒骂桓温误国,鼠辈,空有平乱世之资本,却纠结名利,也时常感叹,三国乃汉家之光荣,也是汉家之耻。”谢云哀叹,老邓终究还是忍不住提问了。
邓羌端酒沉思,半晌后,才拍案而起大叹,高人,高人,目光如炬,分析简直入骨!
邓羌乃汉氏混血,从军多年,才知道汉家的元气,是在三国消耗殆尽,然后才有后来的五胡内迁,司马家八王之乱后,五胡做大,北方战乱由此开始。
这么浅显的道理,当世读书人,能明白的,不过百人。不过,他为何怒骂威震东晋,权压朝野的大司马为何是鼠辈?
“高人所言,真令人费解,桓温也算一代豪雄,怎是鼠辈?”邓羌喝酒叹息,仍在揣摩。
谢云低头,他当然知道,桓温权势无双,三次北伐,本可击败北方诸国,重塑乾坤,统一诸国,但他却在北伐局势大好情况下,忧心朝廷猜疑,仓促撤退,如此行为,蛇鼠两端,不是鼠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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