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客看着入口处,盘算着时候也差不多了,吩咐木头去看一看。
木头来到前院,院中景致和平时无二,可他还是觉得这里来了人。
这是他的直觉。
他注视着曾熟悉的一切,想着一直以来都在做着看家的事情可仍然不忘练武,贫瘠的心再次躁动不安,院中的大树似乎又长高了,树叶更密了,那桥下的流水还是和以前一样有风就会轻微晃动。
也许不是人,哪怕是鸟经过,也会留下痕迹。
世间万物皆是如此,他的痕迹也不该是到此为止。
文客是要赶他走吗?
木头垂下眼睛,自觉是想多了。
远处大门依旧紧闭着,早在进来时就被天岐随手关好,免得有人冲动进门就烧杀抢掠让外面的人看了去,学了去。
他抬起头走过去,打开门,看不见一个人,愣了下,想着是人还没来,就重新回去找了个地方坐下等。
坐门口会吓着人。
可另一边还有只老鼠等着人来救。
“有人吗?快来人帮帮忙。”
房门外的鼠妖变回了原来的样子,灰灰小小的身体被绳子绑着,两只脚,两只前爪都露在外面,天岐等人一走,它就不老实地挣扎起来。
“你给我老实点待在这里。”
想起临走前他们留下的那句话,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老实点,他要是老实点,那他早就饿死了。
吱。
他偏要喊。
不对,他现在是老鼠样子,喊来了人,一见它被五花大绑,不管这是不是文客的地盘,人见了肯定会看它笑话,它要逃,他们肯定是想着法子把它困住继续看笑话,怎么会想到它和文客关系匪浅要救他呢?
要不然,就是直接一刀把它宰了,咔嚓一下,鼠头落地。
吱,太可怕了。
这可是真的要了他的小命,百年修炼毁于一旦,他怎甘心,鼠妖满腔怒火仍是被这绳索困得死死的。
算了。
鼠妖泄下气,变人是撑不开这绳子的,也许是因为他力气不够,他是人模样的时候把他绑住,他也挣脱不开,只能缩小身子来逃脱,如今缩无可缩,躲无可躲,就这样暴露在有屋顶遮挡的光天化日之下,还算他们几个有点良心。
屁,太阳都落山了,哪来的暴晒。
绑在这走廊内侧,仍旧可以感受到昏黄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照得他原本就不大的两只眼睛都睁不开了。
他不能再乱喊乱叫了,得动动脑子想个好主意。
万一招来人,简直是自己想不开。
可他们也不能这样对他,越想越气,他都好心给他们带路了,但愿这条路是对的,等他们出来,他也就能得救了。
吱吱吱。
鼠妖大人才不会这么坐以待救。
空荡荡的走廊上,被绳索绑住的老鼠拼命低下头,试图用牙齿咬断这身前的绳子,差一点,还差一点。
太阳一落下去,反倒看清了,嘴距离绳子还远着。
他根本就咬不到。
可恶啊。
完全不给他逃跑的机会。
吱吱吱,可恶,可恶,真是可恶的一群人。
嗯?
怎么感觉身上的绳子好像动了?
鼠妖扭头,想去看身后,可只能看到身上的绳子慢慢被解开,他下意识抬起两只前爪,牢牢抓住身前的绳子,这说高不高的,掉下去还是会摔得屁股疼。
是谁啊,到底是谁?
救他还这么闷声不响的,做好事不留名,那他怎么报答,吱吱,只好等下辈子当牛做马报答了,怎么也比只老鼠强。
脱落下来的绳子带着他一起向下滑落。
木头伸手接住后,问他:“怎么,被绑在这里?”
鼠妖歪着头,耳朵里听到的都是比偏远地方的老鼠嘴里讲的还要难懂的话。
啥,这个大块头说的什么玩意?
按先前的经历来看,他是能听懂文客的话的,那他也一定能明白他的话。
怎么办?
眼珠子转了转,鼠妖犹豫着要不要把天岐他们带到身后房间里去的事告诉给他。
“你看到有人过来吗?”
木头又对着他发问。
鼠妖破口大喊:“闭嘴。”惊得木头满脸疑惑时又恶人先告状道,“你怎么看得家,都让人闯进来把我给绑了。”
“他,他们人呢?”木头说完又意识到除了文客没人能懂他的话。
鼠妖凭着感觉能猜个大概:“你问我他们人,对吧。”
木头眼中亮光,点头。
“他们闯进这屋子里去了,这里文客都不让外人进对吧。”
木头看了看屋子,又朝鼠妖点了点头。
“你也不能进去,对不对?”鼠妖越说越起劲。
木头失落地回道:“对。”
鼠妖松开拿着的绳子,胡乱往外扔,顺着手臂爬上木头的肩膀,小爪子一指,气势十足道:“走,我们去和文客告状去。”
木头看了看肩膀上的小老鼠,想提醒他一下,文客那里有很多人在,他这样招摇过市容易挨骂。
可有他这个大块头在,还怕护不住这只小老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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