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那一场生意自然是无疾而终。
别的不说，因为一个女人出了一点小问题就可以不尊重合作伙伴，不尊重在场其他员工的辛苦付出。
就这样的领导人，即便能力再强，他也不会和对方合作。
只是这一次……
傅沉眼眸暗了暗，随即又恢复了明亮。
他嘴角扬起一抹浅笑，无奈自己竟然因为程九暮的一句话，就产生这种心理。
对于他而言，江暖不过是为了寻找冰激凌的那块砖而已，抛砖引玉，引蛇出洞，最后的目的始终都是那个耍了他整整三年的冰激凌。
至于为什么要跟着她来学校，大概是因为他的潜意识知道这一次有利可图吧。
这般想着，傅沉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他扬了扬下颚，“你要是真的喜欢她，在我和她解除了婚约之后倒是可以尝试。”
“别，傅爷。我真的知错了，再说您要跟江小姐解除婚约还得过了老太太那一关。按照老太太对她的喜爱程度，恐怕这事儿比登天还难。”
程九暮以为他还在恶搞自己，连忙拒绝。
他眼睛盯着前方的路况，嘴里吐出来的话却不停：“而且就算你费尽了心思跟人家解除了婚约，我也不可能趁虚而入啊。暂且不说人小姑娘能不能看上我，即便成功，以后你们见面多尴尬。”
“原来你都想到以后了。”
傅沉眉头轻微一皱，紧接着又松散开来。
他漫不经心的整理着袖口，似乎全部的心神都融入在那猫眼石的袖口上，只是程九暮无端感觉自己后背发凉，有一种被人盯上的错觉。
他这一次是彻底的没脾气，嘴角努力的向上扬，但自己脸上的表情看上去不那么的呆板：“傅爷，我突然间觉得去非洲是个不错的选择。”
“行了，不逗你了。”
傅沉听到他的求饶，温声说道，那道如炬的目光也总算是消散。
无非是不希望还在自己身边的人被觊觎罢了，针对自己不该出现的愤怒，傅沉如是分析到。
程九暮要是知道了他心中真实的想法，恐怕会吐血三升。
毕竟没有一个正常人能够容忍老板和神经病一样时不时的一惊一乍。
程九暮发誓，如果过一段时间傅沉还没有恢复正常的话他一定自请去非洲，要不然就按照他这阴阳怪气的频率，自己指不定哪一天就被派到了印度去喝恒河水。
警察局内。
江暖乖巧的坐在监禁室外的椅子上，手上还捧着一杯常温的奶茶。
她喝的动作不大，姿态很优雅，看上去就像是个小仓鼠一样。
躲在角落里，女警察和自己的同事对视一眼，摇了摇头，然后捂住自己的心脏：“我要是有一个妹妹这么可爱就好啦。”
“我有一个弟弟……算了他不配。”
另外一个上了年纪的女警察没有她这么激动，只是语气也颇为遗憾。
两个人这动静自然是没有逃过江暖的察觉，只不过她们并没有给自己带来伤害，而且还给她买了奶茶。
虽然她对这种甜兮兮的饮料感觉一般，但是再怎么说都是人家一片心意，江暖只能够尽量让自己喝起来的时候看起来高兴。
“好了，你现在可以进去了。”给她办完手续的警察走出来没忍住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着开口说道：“毕竟是个犯罪分子，你要注意安全。”
“谢谢警察叔叔，我会小心的。”
江暖如是回应，一双小鹿眼像是在里面藏着星辰，有一种独特的美丽。
在警察局待了这么多年，老警察也算是阅人无数，见过形形**的女孩子，但是像这种眼神这么清澈的，除了小孩子之外也没几个。
大概是出于对自家同龄孩子的关切，他又多嘱咐了几句，然后才抱着文件和其他同事离开。
依旧背着自己的书包，江暖坐在椅子上，已经没有残余液体的奶茶被他扔进了垃圾桶。
监控摄像头里的，看上去人畜无害。只不过是表情有些愤怒。
但是仔细想想，她如果没有注意好自己的安全，真的被犯人得手，现在指不定在什么地方遭受非人的虐待，这种表现也算是正常。
老警察没有多想，他把视线转移到其他地方。而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关心一个犯罪嫌疑人待在禁闭室里会对小女孩造成危险。
“你好，王全安是吧，我说过我们还会再见的。”
江暖主动开口，声音清甜的像是山中的泉水，让人忍不住主动想要回应她。
王全安浑身打了个冷颤，看着江暖那招牌都笑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江小姐，咱们近日无仇往日无冤的，你就放过我吧！”
“你在说什么啊？我只是来看看你啊。”江暖看着他的反应，回忆了一下自己上午究竟做了什么事情才会给这个男人造成这么严重的后遗症。
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她无奈的摊开双手，歪着脑袋，一双清澈的眼眸突然间变得诡异莫测，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只是她的声音依旧甜美，让外界的人根本无从发现她此时的变化：“我听警察同志说从你什么都不愿意告诉他们，真的吗？”
“靠！”
揪着自己的头发，王全安无语的坐在地上，实在是搞不懂为什么所有人都没有发现自己面前这个女人都不正常。
那个让他对江暖下手的幕后指使是这样，把他关进监狱的警察也是这样，难道真的没有一个人发现她一点都不像表面上这么单纯吗？
“你到底说不说啊。”
警察现在当然是什么都没有告诉江暖，她所说的这一切全部都是在诈王全安。
只不过对方实在是没什么能耐，就这么一点小问题就让他抓耳挠腮。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苦笑着开口说道。
王全安最终还是放下自己对金钱的渴望，他慢慢的挪动着自己的身躯到了栏杆前，然后怔怔的说道：“其他的事情我都已经向警察同志交代了，就是那个人的长相……我还是给你画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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