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向,水就不是钱啊!我这么远都瞧见了,你在边上洗碗倒还装得认真投入。”
“小向?”
向冬漾耷拉着脸色,心不在焉地刷洗盘子,没有听到人家叫唤他。
碰巧李笑欢收了碗筷拎着桶过来,听到后连忙应声:“喔,好!”然后脱掉手套把水龙头拧紧。
那人就过来训斥向冬漾,“你说你,上了几天班了,高贵的模样给谁看呢,以为自己是大少爷啊,不喜欢做就赶紧走,没本事还嫌弃工作低下!”
见头儿动怒,空气中磁磁波动着恶意。
李笑欢鞠躬又赔笑地软话保证:“头儿,别生气,别跟老板报告,我们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那人见李笑欢保证得诚恳,他摔了一下抹布后离去,边走还边埋怨,“真是的,就没见过这么孤高自诩的人,真当自己是少爷命,以为做着办公室的活呢!”
向冬漾在旁边低沉着脸色,即使有不服气,也忍下不好吭声。
那头儿刚走了几步又迈脚回来催:“别杵着了,赶紧把盘子洗好了端出来,等会有个公司要来一拨生意,正缺人手呢。”
“好咧!”李笑欢弓腰笑应。
碗池里,洗洁精泡沫下浮着一层油得发臭的水,向冬漾凝白着脸色,双手搅和着盘子刷洗,水上漂的盘碗发出瓷器碰撞的声音。向冬漾倒掉换了一盆洗碗水,站得正直的身体被污水溅了一身的围裙。
一会儿后,那要命的声音又不耐烦地叫起:
“小向,快点,外面正缺人手,洗好盘子赶紧出来,别磨叽。”
向冬漾苦着脸色拖了围裙走去,候在烟熏火燎的烧烤架面前,“需要我帮什么?”
那名头儿将一大把牛肉挪出铁架放在盘子上,吩咐道:“来,把这盘肉给第二十桌送过去。”
向冬漾端过一整盘的牛肉,转身走到第20桌前,眉头拧成波浪状,脾胃里像倒泛着各种脏淤臭水,他低头强忍着“噔”一声忙放下端盘,把20号桌的顾客都吓了一大跳。然后扶着长桌猛地低头下蹲,腹中下肚不过半晌的晚饭立刻如哗啦瀑布倾泻吐出,呕吐味顿时臭在空气里。
“哎呀,真是晦气!”
高妮曼刚好坐在外桌边,看到服务生的呕物喷到了自己的高跟鞋沿边,一股味直熏向自己,她忙呼天叫地的不满。
那名头儿听见顾客喧哗声就赶来抱怨向冬漾,“喂,我说你怎么搞成这样!”
大家都见那名服务身蹲俯着头咳咳几声没有言语,也不抬头道歉。
李笑欢见此忙过来扶起向冬漾,又瞧见桌上刚端来一大盘牛肉,鞠躬对大家道歉:“对不起,我朋友他对牛肉反胃,一闻到牛肉的味道就不舒服,真是很抱歉。”
姜晓棉看见李笑欢和向冬漾后惊讶万分,他两又正穿着服务生的衣服。不想在此瞧见这等狼狈的一幕,她把头一扭,偏了背后方向,假装没有看到。
向冬漾垂着脸色,血色一下子消失得没有了踪影,他一直没有抬头,更别说能看到靠里面座位的姜晓棉了,他挪着缓慢的脚步往后厨走去。
李笑欢对20桌的顾客不停地鞠躬道歉,抬头时正看见姜晓棉,两个人都没有说什么话。
那名头儿很不好意思地善后,为他们挪了一个新的位置,又换了新牛肉呈上。
迟阳和早就一眼认出了向冬漾,看见姜晓棉没有出声,他也不好过问,拿起一串牛肉递给她:“晓棉,吃一串牛肉吧,没见你怎么吃,这个味道很不错的。”
“不了,我对牛肉过敏,我吃别的吧。”
姜晓棉微笑着拒绝,迟阳和拿牛肉的那只手微微一颤,“看来我就只好赏给自己的肚子了。”
高妮曼哼笑说:“千金小姐就是太娇贵,那么有营养的牛肉都会过敏!”
‘妮曼魔女’古怪的话一出,大家都不知道怎么接茬。
露丹笑着扯了个话题来问:“迟总监,你长得这么帅,应该没多大机会单身吧!有没有女朋友啊?”
他们也叽里咕噜地问:
“是啊,迟总监,别藏着不说话嘛。”
“你的女朋友是不是特别地好看?”
……
迟阳和摇摇头笑了一脸,“对影自成双。”
大超疑惑了:“我只听过‘对影成三人’,这是有孤单的意思,但是这‘对影自成双’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大家也不明意思,露丹朝姜晓棉问:“晓棉,你知道是什么吗?”
姜晓棉咀嚼完口中的食物回答:“这是出自《聊斋·香玉》里的句子,‘空山人一个,对影自成双’,迟总监的意思是说他还单身。”
大超哈哈笑后举杯:“喔,原来如此,文雅人的世界我们不懂,我们粗人还是‘举杯邀大家,对影一群人’吧!”
大家笑着都举起酒杯互敬酒,唯有迟阳和跟姜晓棉倒了杯茶水作酒。
又有别的员工笑说:“果然是有车有借口就能避酒!看来,我们今晚酩酊大醉也没有关系,那不正有两辆车可以挨个拉着大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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